时光如水……(外三篇)文、图/满山枫叶
我不知道为什么早起这么的出活计?我想擦擦孩子们西屋的墙壁,连同厨房都擦擦,又是一年之夏,然后就等新年的时候再擦一次,毕竟孩子们的房间不生火做饭,墙壁上只是些浮灰,没有油渍,不难擦。早起的时光如水,安静的流淌着晨风的惬意,老兰坐在院子里的屋檐下,电子书叨叨,叨叨着平静的故事,我舀了一桶雨水,然后坐在干净的石板上,同享光阴流水……今天工地依旧停电,老兰不曾出行,他看着我,笑了笑说:“我想去东院和那帮老太太打几把。”打几把就是打牌,其实也不是什么老太太,都是左邻右舍的妇女们,常年在一墙之隔的东院聚众,到什么时候,都不缺闲人。丫头的妈活着的时候,老兰他们俩都是牌场上的战将,有时候黑天白日的玩,丫头放学去找他们,就睡在了牌场里。世事难料,人生跌宕,命运的巨掌生生的把我给推进了这个家,自打我进门,老兰逐渐远离了牌场,生活翻新了从前的历史。但是年节的,他还是会去凑凑热闹,平时基本不玩,今个儿他一说,我便笑了……“去吧,田里又没什么活计,也省得你打扫我做保洁。”那会儿大约是五点钟吧,农村不比城市,四五点钟就天光大亮了,生活的日常也掀开了繁华的扉页。偌大的房间,卧室,客厅,厨房,就在我不经意的一边遐想,一边上上下下的周转间整洁一新,自己都觉得短暂的忽而瞬间。看看时间,才七点刚过,我是预备着一个上午呢,走出房间,仍坐在那块石板上,太阳还在房子的南面,后面的屋檐,是我上午时光的“幽谷”,凉爽的石板凳,也传达给了我一分清新俊逸的光阴,这日子啊,终是我喜爱的色调。其实我最喜欢的生活是我在居家主内,外面的风风雨雨,早出晚归,有双肩膀在替我承担,可是谁都无法抗拒命运的安排,人的命,天注定,生活的海洋上,我也势必要有一副男人的肩膀,来升起帆,摇动撸,运载属于自己的,超重的负荷。季节终于到了一年之中最具魅力的时节……春启的时候,集市卖秧棵的摊贩摔散了一株*瓜秧,低价出售都没人要,于是我讨了来,就栽在大门口的那棵枯萎的小榆树下,每日里施些水,它便成活了,今日再看,竟然结了一枚妞妞,亭亭玉立的妞妞耶。我蹲在它跟前,仔细的看着妞妞身体上嫩嫩的果刺,想着这第一根成熟的滋味,快乐满胸怀。柿子都拳头那么大了,极可能三五日阳光晴好,便会泛红,茄子也倒挂着,两棵西葫芦秧开着鲜*色的花朵,西葫芦妞妞羞答答的躲在花朵的后面……生活不是很美好,但是我们可以努力的去打理,如同修剪一幅画,去掉多余的纷乱,加上清新的氛围,再悬挂上心灵的殿堂,生活却也是真美好,你的心就是一枚拂尘,别吝啬挥舞的辛劳,执着清扫,明朗妖娆。既然生活如画,必定须有山有水,花开花落,信念为山,心态似水,任由灵*的花朵妖娆灿烂,一路蔓延。我要在六月里把一切的事宜都打点好,安放妥帖,走进七月,去寻那座山,那片林子,采撷自由生长的味蕾,饱餐余生,每一个时光如水的岁月馨香……
.6.25
日子
一趟都市之旅,匆匆去,匆匆归……喜欢夏天,天亮的那么的早,昨天周六的村集市,我逛完了才去的都市。菜园子里的妞妞们还不曾长大,暂时还需买些青菜来供应一日三餐,老兰跟在我的身后,只一味的留意他钟爱的瓜瓜果果。他的打工生涯还在搁浅当中,我笑他:“你不去干活儿的时候,人家天天都有活计干,你这一参与,不是停电就是缺料的,都成了干咸菜了。”一竿子人等都在家待命呢。赶完了集去都市,又是一番的集市大排档,那些个烧烤啊,酱焖啊,油炸啊,死命的诱惑着我的味蕾,我可以毅力自律,但是口水咽了一波儿又一波儿……咱是人吶,还不是神。昨天一整天,果果崽崽都很听话,还主动的写了作业,我也是极尽的疯疯癫癫着和她一起玩耍,晚饭做的小鸡炖蘑菇,蘑菇就是我在大柳树哪儿采的柳树菇。当菜香满屋子飘散的时候,果崽子嚷嚷着:“奶奶啊,你快给我盛点饭吧,泡点汤,我要饿死了。”一小碗饭,几块鸡皮,鸡肉,蘑菇,崽子全给干掉了,她的晶麻麻在下班的途中询问孩子在干嘛?我说:“你闺女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先开席了!”都市的夜晚绝不逊色于白昼的繁华,我躺在沙发上煲剧,就爱看谍战片,敬仰那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英雄们卧薪尝胆的执着。人生又何尝不需要卧薪尝胆呢?为了心中的信仰和目标,忍辱负重,奋力前行!做一艘小舟吧,也驶入藕塘深处,惊起一滩鸥鹭,也经历风雨雷鸣,潮起潮落共渡!今早返程,晶丫头起早给我装载背包,昨天她给她老公爹买了裕昌的枣肠,端午节回来买的那些,大多半都让老兰给吃了,因此这次又买了许多。前天果崽子生日,晶丫头的老板,同事都给买了礼物,许多的果脯,杨梅,乌梅,蓝莓等等,也都给老兰拿回来许多。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老兰是个孩子!他爱吃零食,而且是超级的迷恋零食,别管什么酸的,甜的,辣的,炸的,只要是零食他就会咀嚼,跟骆驼倒嚼一样鼓囊着两腮……果果所有的零食他都跟着吃,因此果崽子凡是买了吃的,都会和爷爷依偎在一起,拆开包装,一袋一袋的嚼啊,嚼啊……没我啥事儿。果然当我把这些果脯给他装在小簸箕里的时候,他就不再动地方了,吃了许多,直到我不许他再吃了,他才罢嘴。家里下了一场雨,屋檐下的缸缸瓮瓮的又接了半下清水,我的存储又丰盈了。日子过得平静而安逸,明早继续去搜寻那个能带给我无限快乐的地方,还有那条每天都途径的,洒满夕阳的仲夏之路,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春秋……
.6.27
夏天……
一晃半个多月没下雨了,咱乐呵的跟个老喜鹊一样,每天呱拉呱拉着飞进飞出……是一整个春天,加半个初夏的阴雨连绵沤馊了心情的缘故吧?反正咱欢喜着晴天落日,至于稻田里的禾苗,也该晒晒田了。今天早上老兰突然说要去铲铲玉米地里的大草,咱一骨碌身就爬起来做饭,熬汤,锅碗瓢盆一通山响啊!还不到五点钟,已经坐在电瓶车上开拔了,清晨的风还是很凉爽怡人,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特么的又穿少了。北方就这样好,到了仲夏,白天即使再怎么热,一到了下午的五六点钟,气温立马凉爽,如秋,似春,也便因此而省略了空调那个死贵死贵的破玩意儿。又是几日未见田野了,我知道禾苗在长,草木在疯,可是到了田里一看,还是得惊叹季节的千变万化,才几日啊,玉米马上就要没人了,有点草,都是前期的余孽,倒是不累,但是不好操作,玉米的叶子老是摩擦我的脸蛋蛋,生疼生疼滴。衣服袖子也给露水打湿的不像话,更加凉爽的感觉浸透着肌肤,咱又打了好几个冷战……大美蓝天,飘逸云朵,还有蓝天白云下劳作的我们,有的灰灰菜实在是太大太大,任凭我怎么用力也刨不下来,于是就用手薅,可是莽撞用力的结果是……我跌进了稻田里!老兰就乐啊,拄着个锄头在哪儿乐,丝毫没有“看在*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的意思,啥人呢?小人!可恶!稻田里虽然没有水了,但是也有泥巴的啊,我的蓝裤子的屁股上都是泥巴啊,还好,我穿了雨靴,不然脚丫丫就得插进泥里去了。之所以穿的雨靴,是做了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预计,万一稻田里有山草,咱也能下去薅薅是不?来田里一趟,别说就光铲地,看见哪儿不合适都得整几把,既来之则安之嘛。果然,身旁的稻田里有三棱草,我给薅出来许多,铲完了玉米,就快晌午了,我又去种有*豆的那条田埂上查看,巡视一番之后,俩爪子合拢做喇叭,呼唤老兰……“哥,你过来,咱俩把*豆也铲铲吧,有草呢。”那厮过来了,但是撅着个嘴……他又噘嘴了!“铲啥铲?等哪天草长大点儿,你自己来薅薅得了呗?”好没道理耶,草小的时候不铲,却要等到长大了再用手薅?他傻了么?还是自由主义在作怪啊?咱立马抗议……“不行,今天必须铲,俩人一会儿就能搞完的事,你非让我一个人搞,我不搞!没门儿!”眼见得他那脸子拉拉的又赶上长白山了,咱计上心来,不怀好意的,色眯眯的……“哥……一个人薅草多寂寞啊。”“寂寞个屁啊,贱滴!”他说,咱又说:“没有帅锅拉拉,没劲滴拉拉。”,他也又说:“再跟我逼逼小心我削你!”然后咱闭嘴,然后俺俩铲*豆滴干活!夏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的生机勃勃,该生长的在生长,该努力的须努力,江水滔滔,林海茫茫。今天贪晌了,也真是给热的够呛,从田埂上撤退到水渠边,坐在入水口子旁边开始洗涮……洗脸,洗脚,刷靴子,我将不带一粒尘埃回家。然后拿过来济养……篮子里的香瓜,桃子,饼干,我吃了两块饼干,一个桃子,老兰吃了一个大香瓜,瓜的甜香弥漫左右,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季节啊,你的芬芳真真是让我心猿意马,浮想联翩……过好这个夏天,与山水为伴,同自然为邻,将光阴润色成粉红色,如花似锦,日也开,晚也艳,心情飘飘灿烂……又是一番的“香汤”沐浴,码几行小字,做一餐美食,今日安逸……
.6.28
日子漂流瓶……
老兰又去做防水了……他四点半出门,提着要饭兜子上了面包车,我也同时出门,赶往田里。昨天去田里铲玉米,看见中间的池子里有三棱草,一丛一丛的在哪儿晃悠,而我的雨靴又无法下去,于是决定今天去把那些草给打理出来。饭桌上老兰说:“就那么几棵草,有就有呗,还能一棵草没有哇,薅它干啥?”不行啊,咱有洁癖,比如擦玻璃,比如擦地,而田里,就是不能让我看见明晃晃的草,不然吃饭都不香。别小看那些三棱草,那死玩意可能柯叉了呢,一个柯叉几棵,几棵又柯叉几棵,今年是一小丛,明年就是一大丛,田地就是这么荒芜起来的。我闲着,吃着喝着溜达着,却允许荒草侵占我的田地,与禾苗一起争夺阳光,空气,肥水……天理何在?这几天气温很高,北方也终于到了炎热的夏季,今天的下午16点,气温高达29度,乖乖,下火了呀,所以我要趁着早上凉快,赶紧的把那些草给清除喽。早起真真是凉快啊,静静的乡间公路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两旁的田里也是没有一个人影,如今都不人工拔草了,那些个除草药厉害的很,田里打,埂子上打,一遍一遍的打过之后,啥草都没了。就这么一个人信马由缰的走着,背包里有一个西红柿,一个桃子,一瓶水,还有几块饼干,我不确定我得干到什么时候,万一饿了就垫吧垫吧,进到田里,瞅哪儿哪儿是活。到了田里才五点钟,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热度正在弥漫,额头上的汗已经在往下淌,看这意思,我是忙不到中午的,会给热晕菜了。心里面想着去做防水的老兰,那么高的楼顶,离太阳更近,得热成啥样儿呢?还有儿子,大太阳底下,胳膊又得晒爆皮吧?正因为生活不易,我才兢兢业业,就这一年的生长,坚持坚持,把种植做到最好,把理想做到圆满。三棱草不是很多,我从田埂上拿了一只塑料桶,把薅出来的三棱草放进桶里,我怕那个死硬死硬的球球根再掉落进田里,这样就白薅了。也就跋涉了一个多小时吧,汗流浃背的我上岸了,因为再也寻找不到三棱草了,于是去玉米地里拿了事先放好的锄头,有一块黑小豆地里有点草,昨天来不及铲了,今天顺便找找。今年的豆类都涨价,豆腐涨价,豆油涨价,黑豆呀,绿豆呀都涨价了,但是我的种植轻易不会涨价,只要扣除快递费我能多收入个块八毛的就行,都是友们惠顾我的五谷杂粮,咱不把力气合成价格,那成啥了。又是个把钟头,黑小豆也清理完毕,藏好锄头,我要回家了,顺路把*金沟里的边边角角再遛遛,我看见遮江草了,七叉八叉的在哪儿迎风招展呢。有草咱就薅哇,管它那块地吶。都整巴完了,我的裤子都湿透了,有早起的露水,更有噼淋噼淋的汗水,背包里的一瓶水没了,桃子没了,我还是很渴。回家吧,也没有顺风车可搭,走到闸门那里,下到水渠里洗了洗,刷了靴子,我把双臂都浸泡进水里,这才凉快了些许。一路上还好,公路两侧的树荫给了我一方清凉世界,看见有人坐在树荫下歇息,便攀谈几句,他是割田埂上的草呢,咱家田埂上的草都让老兰给割完了。回到家才八点钟,我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薅了草,铲了豆子,还打理了白菜地,葱地,多么辉煌的成绩呀!老白给送来了泥鳅鱼,风风火火的放下就走了,晚饭给老兰炖的香香滴,好久好久没有吃到鱼了,更何况这是野生的美味。此时此刻,眼前仍在闪现那清晨的田野,那成片的绿意,以及绿意上面闪烁的露珠,那更是希望在酝酿……
.6.29
:满山枫叶,实名刘继娟,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一位普通农民。自幼酷爱文学,作品多次发表于《黑龙江农村报》、《阿城文化期刊》、《煤海浪花》等刊物。自从爱上了网络文学,便一发而不可收,每天都勤于笔耕,几年来写下了一百余万字的农村轶事。多篇散文荣获盛京文学网精品。华文鉴赏者驿站致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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