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蓝色字“萌丫姐”
高考后谌冰拿到清华通知书的同时,也收到了曾经的竹马萧致的死讯,帮社会人借高利贷,被追债时出了车祸,遗物只有一张谌冰的照片。
三年前,萧致家中突生变故,中考一塌糊涂,高中去了烂的不能再烂的成大九中,与谌冰分道扬镳。
从那以后萧致就变了,抽烟打架混日子,被看成一无是处的败类。
死了,其他人也认为皆大欢喜。
但只有谌冰知道,清瘦的少年向他告白时指骨颤抖,字不成句,说要永远保护他。
-
重生后,谌冰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转去了成大九中,第一件事是走到趴着睡觉的校霸面前。
“还他妈睡?”
校霸:“?”
“我要跟你同桌,你去把桌子搬过来。”
校霸:“……”
“搬不搬?不搬我随便找个人坐了。”
校霸低声说:“……搬。”
-
萧致不大想搭理这个上一秒拒绝自己,下一秒却跑来摇尾巴的傻X。
但对方似乎哪儿不一样了。
发着高烧,面色焦红,攥他指尖轻轻蹭:“心…心疼…我吗?”
萧致当然心疼。
但对方看穿他情绪,烧得更动人了:“那…去…去学习…好不好…”
“…………”
白月光变白莲花。
*校园,重生,感情线甜甜甜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破镜重圆重生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谌冰,萧致┃配角:求个专栏包养qwq┃其它:
一句话简介:白月光变白莲花
立意:要记住带你走向光明的人
谌冰交手机后不能上网查,所以作为一个从没碰过检讨的科班学神,他全人脑输出、文笔谐美地替萧致总结了打架前因后果,再表达悔恨自责之情和自我劝诫。
写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萧致视线加深,声音带着凉意:“你什么意思?”
靠窗,萧致校服T恤被阳光勾着深浅的阴影,微微弯下脊梁,有点儿阴寒的气息扑到身侧,显得整个人阴郁又压抑。
谌冰顿了两秒,听到微哑的嗓音。
“你来这里,是不是决定了和我谈恋爱?”
呼吸拂过耳侧,烫意直抵耳膜。
不确定会不会被其他人听见。谌冰余光扫了一圈,随即,身下凳子被他长腿勾住用力踩下去——
萧致提示:“说话。”
“……”
有种压迫感。谌冰顿了顿,只能认真道:“我对你从没有那种想法。”
随即,萧致笑了声。回答在意料之中。从小穿开裆裤一块儿长大,谌冰性格独得很,十几年唯一能说上知心话的朋友估计也就萧致一个。但学神修的是无情道,什么都没学习重要,萧致搬家那天人还在高中生科技大赛提前培训营。
早就很清楚了,萧致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抱有期待。
药袋和检讨全扔回去,萧致拉开凳子坐下拿出手机,随便点开一个小游戏。
谌冰看了看,问:“东西不要吗?”
“不要,谢了。”
他细长的指骨敲动,似乎心不在焉,挨个点进游戏领取今日经验值和礼包。屏幕上国服标志熠熠生辉,刚到月初,继承后下降成了省一。
“操。”
萧致关了手机,甚至不是烦游戏。
就这么坐着,气氛相当尴尬。
谌冰被人追的经验足,其中有些人是真疯狂那种,爱而不得反对谌冰破口大骂,说茅坑里臭石头捂捂还有味儿呢你他妈啥也不是。
谌冰自我感觉有变化,至少现在会多说句“对不起”。
静了两三秒,谌冰说:“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感情。”
萧致半靠后桌吊儿郎当坐着,长腿踩在桌脚横杠上,漠然地咀嚼谌冰这话的意思。他额头乌发垂落几缕,半遮了眼皮,眉眼涂抹着压抑寒冷的阴影。
末了,谌冰又道:“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
我操。
萧致直接气笑了。
接下来是不是好人卡?
谌冰握紧了笔,手指瘦削细长,在阳光中显得白净纤尘不染。他转过下颌,瞳色浅,浑身透着股性冷淡的矜贵、洁癖和整洁感。很难想象这个人为谁失神疯狂,他似乎永远不会理解少年的感情。
药袋放桌上,谌冰取出创可贴牵萧致的手:“伤口还疼吗?”
刚碰上,萧致猛地甩开。
桌椅推拉的动静吸引了周围的视线,萧致重新坐好后几乎警告性地向谌冰说出这句话,但话里并无任何攻击性,只有苍白的自我保护。
一字一顿,含着表白时的颤音。
“你,不要,靠近我。”
-
整个下午谌冰心不在焉,到打铃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文伟才挤过来。
“兄弟,出校吃饭还是食堂吃饭?”
谌冰停下无规则在书页上乱画的笔,起身没太注意撞到桌角的突起,疼得脸顿时白了。
文伟:“……你想什么呢?”
谌冰摇头,说“吃食堂”。端着夹着凉透了的菜,直到咬到一块辣椒皮,神色又微微变化。
文伟看腻了:“冰神,您要真看见了解答不出的难题,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加油打气!”
从下午听到萧致的拒绝谌冰就懵了,到现在,顿了半晌说:“我想不明白。”
“小猿搜题借你一用?”
“……不是。”
谌冰拿着筷子,欲言又止地问:“假如你很喜欢某个人,想和他在一起。但为什么他想和你交朋友,你却要推开。”
文伟整理他的思路:“我很喜欢的某人,是情情爱爱的喜欢吧?”
“嗯。”
“但那个人,想和我做朋友,是不是普普通通那种朋友?”
“嗯。”
“操!这他妈不是绿茶婊吗?”文伟瞬间眼眶红了,“我当年年少无知就被这句话骗过,当了整整三年的备胎!”
“……”
谌冰夹了筷肉。
“推开才是明智选择!即使对方不茶也不婊,单纯做朋友,但你朝思暮想夜夜入梦的人却只能相敬如宾,这是什么狗屎生活?当断不断会越陷越深的,你懂不懂?”
文伟说的很激愤,脚踩上了食堂圆凳,似乎深有体会。
谌冰:“你先坐下。”
文伟舔了舔唇,还是胸膺不能平:“冰神我跟你说,我当时根本走不出那段感情,我踏马陷得太深了简直痛彻心扉!要不是萧哥告诉我一个真理——”
“……”
谌冰抬起眼皮。
“心中无女人,剑法自然神。”文伟似乎想起了曾经的时光,露出看破红尘的笑意,“只有心如死灰,才能无坚不摧。”
接着,总结:“我萧哥,冷漠无情,永远滴神!”
“……”
谌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纠正他。
上辈子警方调查萧致死前两小时行动路线,发现他在一中校门口徘徊了一个小时。远远看到谌冰被簇拥出校,似乎准备了高考贺礼,但随后丢进垃圾桶,转身走了。
想到这,碗里的饭索然无味。
文伟说:“所以萧哥才是我男神,他永远不近美色,才能这么强。”
谌冰:“他骗你的。”
他就是个恋爱脑傻逼。
文伟:“什么骗我的?”
谌冰:“没事。”
“……”文伟看了两秒,“冰神你咋这么烦人呢?”
文伟脾气很好,谌冰没继续扯淡,吃完回了教室。
进去发现哪儿不对,看了同桌的书才懂,朱晓座位跟萧致换了。
陆为民抬手指挥:“哎,谌冰你还是跟朱晓坐一块儿吧,有话题。早拆伙,免得萧致影响你学习。”
就这么换了?
胸口涌出怒火,谌冰开口,压抑着但语气依然不太客气。
“我不都坐了吗?谁换的?”
“萧致跟我打报告,说学霸坐他身边烦,影响睡觉了。我觉得你俩坐一起确实不合适。”
“……”
当头一棒,谌冰顿时没话。
萧致位置换成了对角里侧,光线有点儿暗,高挑挺拔的身影靠在窗台,细长指间似乎夹着根烟,朝他这边瞥了眼。
谌冰没忍住“操”了声。
陆为民惊慌地转过来:“哎呀谌冰你怎么还会说脏话啊?这怎么行,咱们不跟那群坏孩子学……”
谌冰拉开凳子坐下,翻开课本。
谌冰是九中烧香拜佛这么多年求来的好苗苗,所以要特别保护。但保护到这份上谌冰也觉得气氛怪尴尬,反而和同学们格格不入。
除了文伟,唯一能说得上话的还真只剩朱晓和几个女生了。
周末一天假期,下午放假,刚给朱晓讲完题接到了许蓉的电话。
“手机发下来了?”
谌冰出了教室,走廊能看见隔壁操场几个高挑挺拔的男生打球。
“发下来了。”
“回家吗,我现在让司机来接你。”许蓉边招呼边问,“在学校习不习惯?教学质量怎么样?老师照顾你吗?”
操场,投篮的中心没穿校服,腿又长又直,假动作骚得要死,偶尔还故意逗几个菜鸡玩儿。
声音远远传来:“操,萧哥你好恶心啊。”
“妈的你到底投不投,投几分,想清楚了没有!?”
“……”
谌冰收回视线。
“这周不回来了,国庆再说。”
“行,趁放一天假自己出校门买点水果啊牛奶啊,补补营养,食堂饭怎么样?要不行你以后就开个假条出校吃。”
谌冰应声,到马路边挂断电话,拦了辆车。
“医院。”
的确很近,大概四五分钟,下车后谌冰盯着楼层挂牌的“医院”走神了两秒。
“……操。”
回头想找司机,人早溜没影子了。
太操了吧。
医院广场上支起好几个棚子,宣传画册、横幅拉满写着“关爱女性健康,您一生的挚友——九中妇科全体医护宣”“她好,我也好”。
谌冰准备走时被一热情医生叫住,挺和蔼的:“是妈妈在住院吗?”
“不是,我看别的科。”
“别的科我们这儿也能看!医院但现在业务早拓展了。回来,你看那条道,往里边走。”
生怕谌冰跑了似的,抓起一把宣传单塞他手里,说:“去吧去吧!”
“……”
医院规模大概一栋楼,很破败,进去大厅没几个人挂号,空荡荡的,对应的脑科还跟眼鼻喉科挂在同一张牌子上。
“拍片吗?”医生问。
“拍。”谌冰顿了几秒,“看看有没有癌化。”
医生讶异,随后,分析电脑的图:“很健康,没看出癌细胞的痕迹。”
重生前是高考后才察觉不舒服,检查时同时发现恶性肿瘤。按时间推算高二自己可能还健康——
但未来……
医院。
傍晚,余晖落地,日光勾出长椅上清瘦的身影。
倒出塑料袋里的片子,一个没拿稳,纷然飘出乱七八糟一堆宣传册杂志,应该是刚才那妇科医生塞他手里、随意放进去的。
还有几本两性情感杂志,封面比基尼热辣美女,文风知音体。
“冷漠的人世间!闺蜜竟背叛我!一个小三和我老公的二三事。”
“狠心女总裁,你这样离去叫我情何以堪?”
“纯情男大学生,金钱看破,竟成不渝之恋!”
“……”
谌冰起身找垃圾桶,信手要丢进去,余光无意瞥到下一本的封面。
“驭夫之道:想改变一个男人的命运,就要让他爱上你!”
“……”谌冰手顿了一秒。
谌冰舔了下唇,确认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夹指给这本抽了出来。
两性情感杂志,绿茶专辑。
目录:“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绿茶?为什么男人都对绿茶言听计从?为什么男人都对绿茶毫无抵抗力!”
“绿茶到底哪里神秘?对方拒绝,却能不讲道德明勾暗引,甚至跻身正房?”
“会茶艺的女人,才能真正控制男人的心!”
“……”
谌冰数度萌生了把书丢掉的想法,但*使神差,却沉重地翻开。
“做一朵灵*有香气的绿茶。
第一技:放下你的身段。
不要总显得可望不可即。
男人,都喜欢楚楚可怜清纯无辜的小女人。”
“…………”
什么东西。
谌冰合上书重新走到垃圾桶前,做了个准备投进去的动作。
过了四五秒。
“操。”
给书塞回子里,谌冰重新打量周围。
……很好,没被任何人看见。
反正离得不远,谌冰准备散步回去,走在街头收到了新消息。
伟子:
谌冰:
伟子:
谌冰:
看地点打车过去估计五六分钟,就在前几天谌冰去过的低配版CBD。
傍晚,还是周末,商业街隐隐约约有了些热闹的趋势。定位在巷子深处一家烧烤店,谌冰走街串巷找了几分钟,快不知道自己窜到哪儿了。
又走到死胡同,谌冰调头回到巷口,眼前突然蹿出个爆炸钢丝球。
满头银紫,头发根根连弯带抖,穿身豹纹的东南亚清凉小开衫,说话之间正好和谌冰对上了视线。
“……”
谌冰关了手机。
巧了。
钢丝球瞪着他,大概反应了两三秒:“操!你还敢来?!”
那天是晚上,现在白天谌冰还没注意,一抬头就看到了旁边顶着“XX”“口口”的破败网吧。
“妈的,今天你撞我手里了,那块钱就当先给你垫了医药费。”说完挥手,背后走出两个抽烟的马仔,一个鸡冠头往左偏,一个鸡冠头往右偏,很讲究对称之美。
谌冰打架打得少但脑子转得快,余光看见墙根竖的根木棍,抄手里,对方上来了就往身上抡。
他身量高,+,重生前除了摊上个脑癌其实一切素质都正常。只要保证武器别被抢,打这三个人绰绰有余。
给钢丝球踹墙上瘫着的空档,谌冰快步出了巷口,迎面撞见一群黑压压的身影。
“一会儿先点个腰子,今晚都得喝酒吧?”
文伟走在前面,说话之余,跟喘着气的谌冰对上了视线。
“……哎,怎么回事儿?”
他背后,身影高挑,簇拥在人群中心,萧致咬着烟跟管坤说话。
听见动静,视线掠过来。
“……”
谌冰没来得及解释,背后,巷子传来暴喝。
“操你妈是不是还跑,老子今天不弄死这小王八蛋——”
钢丝球扶腰骂骂咧咧出来,看见萧致更兴奋了:“萧子,快快快快,就你前面这个!上次报警网吧抓未成年害我罚款一千。我还没揍他——”
揍他?他被揍还差不多,但现在当着一堆人面子过不去,强行挽尊:“这臭小子我他妈还没打够,滚回来!今天不给你皮扒了,叫你以后还他妈瞎报警!操!”
萧致掐了电话,看向谌冰。
谌冰运动了这么一会儿热得脸冒潮汗,额发潮湿地贴着耳侧,肤色微红,唇色苍白。
衣服刚靠墙也弄脏了,反正怎么看怎么一被欺负的主儿。
对上目光,谌冰不可避免地开始分析:首先,萧致不可能帮外人对付自己,但现在情况特殊,他可能会对自己置之不理……
“面对绿茶攻势怎么办?坐以待毙不主如动出击!走绿茶的路——”
脑子冒出这句话。
两三秒,谌冰往前,力不能支撞进萧致怀里。
萧致:“……”
谌冰脑子里似乎有个人生导师正在大放厥词——不要逞强,不要比男人还A,放下你的身段!
谌冰抬手抓住萧致的肩膀,轻声说:“好害怕。”
他背后,扶着腰的钢丝球:“……”
伤痕累累的左右鸡冠头:“……”
从外貌来看谌冰就一不会打架的高中生,干干净净还有洁癖,平时冷静理智、矜贵淡漠,现在眼角发红说话发抖,很有受了欺负的说服力。
谌冰:“他们打我。”
萧致脸上本来没什么表情。这会儿,似乎燎了丝阴火。
这群人彼此其实认识,听说网吧被炸了除了啧嘴挪别的网吧以外别无反应。
总之打高中生就他妈不对,问题很大。
文伟先开喷:“啊不是,这就打人啊?”
钢丝球:“啊不是,这还不打人啊?何况谁打谁还两说呢。”
“那不就是你们打他?没必要吧虎子哥,你怎么知道是他报的警?万一当时工商局正好微服私访呢?”
“我他妈看见他晃手机了!”
“晃手机就代表报警啊?”文伟拿出手机,晃了晃,“是不是不许玩
“…………”
叽叽喳喳你一嘴我一嘴吵,横竖谌冰理亏,文伟总之捣乱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你得给我们男神道个歉吧?九中之光,要脑子打坏了,你们就等着被陆为民的怒火和痛苦围剿吧。”
钢丝球以前是陆为民的学生,何况萧致现在表情似乎不太对,完全没有站自己的意思。悻悻道:“道歉?做梦!算我倒霉,这事算了!”
拖拖拉拉走开。
萧致搂着谌冰的动作改成了扶,随后,松开。
指尖有点儿烫,掠过手腕。
谌冰想说话,萧致转头朝另一边走了。
文伟过来照看他:“真挨打了啊?”
“没。”谌冰捡起刚才落地的袋子,文伟惊讶,“医院了?身体不好?”
“没事。”
曲里拐弯总算找到了烧烤店,十字路口的一家,招牌挂羊头卖狗肉贴着“美蛙鱼头”。坐下,文伟开始点菜。
点完,递给谌冰:“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谌冰随便勾了几道,另一头,萧致从不远处回来了。
手里拎的一袋东西丢桌上。
没人接,文伟接过打开一看,递给谌冰:“给你买的。”
药。
文伟乐了:“哎妈的我们打架了腰酸背痛,拿瓶红花跌打损伤药酒擦擦就完事了,萧哥你怎么回事,还专门去买药?”
他笑着笑着,对上萧致复杂的视线。
文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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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by狐狸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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