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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2/28 19:26:00

书荒的书友们,让我们一起进入书的海洋。

第一本

:《庆余年》

简介:当今世界,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因为故事发生在庆国,而那位病人很奢侈地拥有了多出来的一截生命,所以取名为:庆余年--很有乡土气息的名字。年轻的病人,因为一次毫不意外的经历,重生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成为未来庆国伯爵府一个并不光彩的私生子。修行无名功诀,踏足京都官场,继承庞大商团……范闲,包裹在他最外面的是一层金光闪闪的纸衣,纸衣下面是非常刺眼使人流泪的芥末,芥末下面是甜得发腻的奶油,奶油下面是苦涩无比的毒药壳,壳的中间却有那么一抹亮光……人都是复杂的,对于庆国的百姓来说,看到的是他金光闪闪的外衣,对于范闲的敌人来说,看到的却是这层外衣下面辛辣的芥末…

入坑指南:

范闲一惊,本以为神圣清静的地方,突然出来这么一声暴喝,定晴一看,才发现原来庆庙里面有人,拦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中年人,双目深陷,鼻如鹰钩,看着阴鹜气十足。

看对方盯着自己,范闲心里有些不乐意,心想自己读的经史子集,皇城规矩里,这庆庙可是人人都来得的地方,你躲在门后吓人不说,还摆出这么一副老鹰搏兔的架势,这就很混蛋了。

谁他妈的愿意当兔爷。

范闲皱眉着眉头说道:“阁下声音这么大,也不怕把人耳朵震聋了。”

谁知那中年人神情异常严肃,一把推了过来,低声喝道:“速速退去,庙中有人正在祈福,不得打扰。”这人的打扮明显就是一富家随从,但说话语气,却是官味十足。

范闲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自从小时候跟着费老师挖坟之后,他就形成了轻微的洁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眉头一皱,两手交错而上,拧住对方的手腕。

啪的一声轻响。

一大一小两个人同时惊讶地望着对方,发现彼此的手法极其相似,竟是如双蛇互缠,再也撕扯不开。

“噫。”那位中年人轻噫一声,眼中精光大盛,一股暗力如同大江般联绵而出,从手腕处攻入范闲体内。

范闲闷哼一声,哪里想到居然会莫名其妙碰上如此高手,后背处一阵灼热,一直安静了许多年的霸道真气在一瞬间内生出反应,由丹田疾出,硬生生与对方对了一记。

嗡的一声轻响,石阶上的灰尘被两道暗劲的冲撞扬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很诡异的灰球,迅即散去。

两个人被震的分开数步,中年人捂着嘴唇咳了两声,范闲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中年人冷冷看了他两眼,说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霸道真气,你是谁家子弟。”

“何必管我是谁,我只是想入庆庙祈福,你凭什么拦着我?”范闲冷冷看着他。

“庙中有贵人在,少年你等上一等。”中年人正是觉得对方使用的手法与自己相近,心想对方可能是京都哪家子弟,与自己有旧,所以才渐渐散去心头的杀机。

范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庆国律法中,可没有规定祭庙还要排队。”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少年好生讨厌,一拂袍袖,入庙而去,竟是将范闲留在了庙外。

范闲张嘴欲言,却是胸中一阵烦闷,喉头一甜,赶紧从袖中抽出手帕捂在了嘴边。先前暗劲对冲之际,幸亏在关键的时候,他的右手食指悄无声息地弹了一下对方的脉门——全仗着自己对人体构造的了解比这些武道高手更加精深,不然只怕受的伤还要重些。

此时他再看这扇沉重木门的眼中,就多了一丝悸意,不再敢再次尝试推动这扇似乎推不动的门。

……

……

范闲咳了两声,漂亮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厉毅之色,既然打不过对方,自然只好退走,留待后日再打过。正当他转身欲走之时,却发现身后的木门又开了。那位伤了自己的中年高手站在门口,冷冷说道:“老爷吩咐,少年自去偏殿祈福,勿入正殿。”

说完之后,他又加了一句:“不要进正殿,听见了没有?”

范闲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中年人,又看了一眼似乎深不可测的森森庆庙,眉头一皱,将双袖一拂,就这样踏过高高的门槛,头也不回地往偏殿方向走去。

看着少年受此一挫后,依然不急不燥不怯不退,依然坚持着最初的目标,中年高手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中年人关上庙门,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心想这些小兔崽子居然让那个少年走到庙门口来了,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操练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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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庆国人是一个很现实的民族——一般百姓如果祈福,宁肯去京都西面的东山庙中拜送子娘娘和那些看上去像土财主一样的仙人。

但庆国人敬天畏天,皇帝正是所谓天子,所以庆庙就成了皇家祭天的地方。虽然在一般的时日中,庆庙依然对京都的百姓开放,但也没有百姓喜欢这种压力太大的森严感。

庆庙的正殿,就是形似天坛的那个建筑,两层圆檐依次而出,十分美丽。

中年人神态恭谨地站在大殿之外,看着殿中负手欣赏壁上彩画的贵人,低声说道:“依老爷的意思,让那少年去偏殿了。”

贵人的年纪约摸有四十多岁,容颜谈不上英武,但眉眼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神采,只是被一丝极不易发现的疲倦冲淡了许多。

“那少年是谁家子弟,居然能和你对一掌。”贵人微笑着问道。

中年人如此高强的武艺,但在他面前却真的就像个随从,老实回答道:“属下不知,只是刚才报与老爷知晓,他走的路子,倒和……家中护卫的路子差不多。”

贵人略觉诧异:“噢?难道是李治家的小子?”

中年人苦笑道:“属下虽然一向懒得与人打交道,但靖王世子还是认识的。”

“噢。”贵人又噢了一声,又开始转头去看墙上的壁画,他每天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难得有这样轻闲的时辰,所以不愿意为这些小事情所打扰,先前允那少年入偏殿祈福,只是纯粹地觉得国家能多出少年才俊,是件不错的事情。

中年人安静地守在殿外,眼光偶尔瞄向偏殿的地方。

……

……

许久之后,殿外传来喧哗之声,贵人忽然皱眉说道:“丫头不在后面休息,跑偏殿去做什么?”

中年人微微一惊,运起全身真力倾听那方向的声音,抬头惭愧道:“郡主到偏殿去了。”

贵人皱眉道:“胡闹……”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面色微微一变:“你去看一下,另外……带那个少年来给我看看。”

“是。”中年人领命正欲离去,忽然庆庙之外传来一声鸟叫,紧接着庙门被人推开,一个面色匆忙的人跑了上来,递给他一封上面压着火漆的书信。

第二本:《家园》

简介:我想,五千年浩瀚历史中,重重天威下,总有一两个男人站着吧!欢迎书友加入,一起讨论剧情。

入坑指南:

直到晚宴开始,李旭才从眩晕状态解脱出来。这倒不是因为他定力强的缘故,而是肚子里的咕噜声迫使他不得不从梦想回归现实。一路上风餐露宿,每天吃得几乎都是干肉、硬胡饼和冷水,胃口都吃得缩小了一半。此时,热呼呼的饭菜对旅人来说,诱惑远远比美丽少女来得真切。

草原地域宽阔,所以胡人的饮食习惯也跟周边环境相衬,粗糙而大气。饮酒用的是大号铜碗,盛酒用的是大个牛皮口袋,所谓的菜,更是大到需要用两个壮汉才能抬上席来。那是一头首尾俱在的煮全羊,俯身在餐盘上做食草状。而分布在羊身体周围的“草”和“石头”,分明是整根整根的野葱和整个整个的大白蘑菇。

族中年纪最大的长老被请上了席,唱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祝辞后,老人颤抖着手拿起小刀,在羊背上肉最肥厚的地方切下长长的一条,放在一个小铜盘子里亲手端给了李旭。这是霫人的用餐礼仪,源自他们的日常生活。在食物匮乏的季节,年龄最小者每餐总是能分到第一块肉。只有如此,才能保证整个部落生生不息。

李旭含笑接过了铜盘,尽管肠胃被肉香吸引得上下翻滚,他却不肯吃第一口。而是轻轻地抓起插在羊背上的短刀,切下羊头上的犄角,还有头顶上与羊角相连的薄薄一层肉,端在铜盘中敬到了座中最长者面前。

这是草原少年应该做的回报,既表达了对长者的敬重,也体现了对主人的感谢。北行之前,李旭和父亲多次演练过这套用餐礼仪,所以,他能做得一丝不苟。

几个霫族长老都欣慰地笑了,他们觉得自己没看错人。眼前这个以狼为伴的少年的确与塞上民族渊源颇深。看来长生天今年特别照顾苏啜部,入冬之前不仅送来了茶叶、布匹,还送来了预示着部族兴旺的征兆。

族长苏啜西尔拍拍手,两队盛装少女再次走了进来。每人端起一碗马奶酒,高举到一个客人面前,齐声放歌。歌声婉转嘹亮,混杂在酒香里令人迷醉。

李旭再次红了脸,因为这回给他敬酒的依旧是那个蓝衫少女。少女的嘴角轻抿着笑,眼神中分明露出了几分顽劣意味。有了上一次被捉弄的经验,李旭不敢惹这少女发怒,接过酒碗,把里面的酒一口闷进了肚子内。

少女的目光中露出几分嘉许,口中依然唱着那嘹亮的长调,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拎起与自己最近的皮袋,利落地把李旭的酒碗再次斟满。

“还喝?”李旭用眼神询问,在少女的目光中却看不到任何答案。好在于自己家中,他就已经喝惯了舅舅的私酿。这马奶酒虽然比寻常黄酒炙烈,却远远达不到舅舅张宝生的密酿程度。

端起酒碗,李旭将里边的酒再度一饮而干。少女的眼神愈发欢快明亮,蓝汪汪的,就像一湖春水。盈盈的波光间,照映着天空的颜色。

第三碗酒又举到了李旭面前。少年觉得腹内热热的,豪气直冲霄汉。接过铜碗,问亦不问,迅速让碗底露出。少女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编贝。没等李旭欣赏完那如花般灿烂笑容,第四碗酒又端到了他面前。

李旭的脸开始红了,这回不是因为腼腆,而是因为酒力所致。马奶酒虽然力道不足,他却是空腹而饮。此刻满肚子的酒仿佛都化成了血液,顺着经络涌遍了全身。他感觉到头有些大,脚有些软。却不肯在异族少女面前失去礼仪,强撑着,把第五碗又灌进肚子内。

少女的歌声如黄莺出谷般明快,第六碗酒又端到了李旭面前。这次,没等他干掉,一个低低的声音却传到他的耳朵内:“中原伢子,你可以慢慢喝的啊。歌声未止,我就不能让你的酒碗空掉!”

“啊!”李旭楞了一下,发现少女笑着望向自己,好像又看到了一个怪物。那双娇艳樱唇没有随着其他女子一同唱歌,显然,善意的提醒是来自这个少女。

李旭尴尬地笑了笑,抬头张望。这时才发现其他商贩正端着酒碗慢品,没有任何人像自己一样碗到即干。而部族中的几个长者,正笑呵呵交头接耳,显然自己鲁莽的举动早已再次成为了人家的趣谈。

李旭用酒碗挡住了自己涨红的脸,这次,他终于坚持到了长歌结束。一曲唱罢,酒席上立刻热闹起来。宾主之间开始把盏互劝,其乐融融。敬完了客人的少女们则分批次退出大帐。族中乐师调整好琴弦,拉出欢快而热闹的曲调。

商贩们素来节俭,一路上除了李旭和徐大眼外,其他人的干粮中少有荤腥。好不容易熬到所有用餐礼仪结束,谁还再肯客气。刀切手抓,转眼间让一整头羊见了雪白的骨头架。主人家见客人喜欢自己的食物,心情大乐。拍拍手,立刻有壮汉走进来,抬走剩下的残骨。然后,又一只完整的煮羊被奉到餐桌之上。

随着天色变暗,商贩们吃肉的速度渐渐慢了下去。草原上的羊肉味道虽然佳,肥膘却远比中原人养的羊厚实。这样肥厚的肉,胃口再好的人也无法吃得太多。王麻子、杜疤瘌等人端着酒碗左顾右盼,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一脸惶急。

霫人素有白霫之称,部落中女子皮肤白若凝乳,双目碧若晴空。头发或白或金,如流瀑般闪着光泽。在旅人们的传言中,霫族女子最为大方。她们属于这片草原,可以邀请你钻入她们的毡帐,却从未曾想过从此与你纠缠不休。

在失去奚人部落踪影后最绝望的那一刻,传说中的艳遇曾经是王麻子、杜疤瘌等人继续前进的动力。

“饱暖思淫欲!”徐大眼的双目中再次露出了几分不屑。整个座上,以他的吃相最为斯文。既没有像李旭那样大碗大碗的喝酒,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饿狼般啃肉,而是用手指把肉撕成细条,一小条一小条地就着酒水慢品。

家族中饭菜食不厌精,这让徐大眼可以轻松地分辩出食物的优劣。水煮全羊里除了野葱、蘑菇和盐巴之外,没放其他任何调料,正合了他的胃口。他喜欢这种淳厚自然的滋味,却非常不喜欢与自己共饮的同伴。在徐大眼看来,这些粗俗、市侩、心胸狭窄又容易满足的商贩们根本配不起主人家的热情款待。无论你给他吃了什么山珍海味,等到双方开始交易的时候,休想让他们在价格上稍稍松动半分。相反,他们还会根据部落的富裕程度和对茶叶、绸缎、陶器等中原物资的渴求程度,毫不犹豫地提高商品的价格。

苏啜部的族长却丝毫不觉得客人的举动有失礼仪,在他看来,喝酒之后的任何行为都可以认做是人的本性流露。男人如果对女人没需求,就失去了变得更强大的动力。所以,就在徐大眼为同伴的举止感到汗颜的时候,苏啜西尔又拍了拍手。

欢快的音乐嘎然而止。乐师喝了碗酒,调了调琴弦,换上了另一支舒缓缠绵的曲子。一队霫族美女缓缓走了进来,在席前偏偏起舞。双臂和脚腕上银铃晃动,每一次举手投足,都勾去无数魂魄。

天色已黑,部落中的青壮端上巨大的铜火盆。火盆里边,上好的木炭跳动着幽蓝的光。李旭被火烤得很热,身体内外仿佛都有热气在向上涌。献舞的女子中没有那两个捉弄他和徐大眼的少女,她们年龄比敬酒的少女大,也更有魅力。伴着乐声的舞姿仿佛带有一种符咒般,让人的目光难以在她们身上离开。

而她们身上的衣服实在穿得有些少,脚上没穿鞋袜,双臂上也未着寸缕。雪白的手臂合**的小腿在乐曲中慢慢抒展,就像午夜里的昙花在慢慢绽放开花瓣。李旭不知道自己这样形容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目不转睛地观赏歌舞,是不是违背了读书人的本分。古圣先贤们与女子交往的示例李旭知道的实在不多。醉眼朦胧中,他只听见众霫人的轻歌。

“哥哥骑着白马而来,一手持着弯刀,一手捧着兰草……”接下来的句子他就听不清楚了,在突厥语方面的造诣,他距孙九等人实在差得太远。

“愿为一束野花,只为君而零落!”醉倒之前,李旭依稀听到了这样几句。是真是幻,很多年后他都没弄清楚。

霫人对远道而来的商队非常重视,破例给每名商贩预备了一个毡帐。迷迷糊糊中,李旭感觉到自己被人抬进了一个很温暖的帐篷。脚边有人替他放了一个火盆,烤得他又热又渴。睁开眼睛,李旭想出毡帐找些井水来醒酒。却惊诧地发现,自己身边睡着一个人,一个碰上去与自己完全相异身体。

登时,李旭心中的酒意清醒了大半。瞪大眼睛,借着炭火发出的微弱光芒再次细看,他发现自己身边卧着一名少女。螓首蛾眉,肤若凝脂,相比之下,古人那句“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施朱则太赤,傅粉则太白。”显得实在苍白而模糊。

这正是白天曾经捉弄过他,最后关头又放了他一马那名少女。李旭感觉到自己头皮发炸,浑身上下都开始难受起来。

“有些部落,会让族中女子为贵客侍寝。”北行前,父亲曾经开玩笑般说过。具体怎么应对,却未曾指导过他。也许父亲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仅仅把它当作一个好笑的传言而已。父子两个却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事情刚好发生在李旭身上。

李旭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敢闭眼,也不敢挪动,双腿绷得像木头般,僵硬笔直。帐篷里的木炭火却愈发强劲,一波波热浪从脚边袭上来,越过大腿,越过小腹,越过胸口、头顶。

就在此时,那睡梦中少女突然翻了个身。手臂上的银铃“叮铃”一声,轻轻垂在了李旭的胸膛上。

第三本:《赘婿》

简介:武朝末年,岁月峥嵘,天下纷乱,金辽相抗,局势动荡,百年屈辱,终于望见结束的第一缕曙光,天祚帝、完颜阿骨打、吴乞买,成吉思汗铁木真、札木合、赤老温、木华黎、博尔忽、博尔术、秦桧、岳飞、李纲

入坑指南:

“我跟那个顾燕桢,没有关系。”

黑暗中只有一侧房屋中传来的光芒,秦淮河水流声随着风声传过来,夜雾如山。宁毅看着她那表情,这次才朗然点头。

“嗯,知道了。”过得片刻,又想了想,“那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啊?”

聂云竹原本表情还带着认真,听了这句话,脸上表情复杂,似乎是挣扎着想要将认真的强调表情持续下去,就那样绷了几秒钟,终于忍不住噗的笑出来。

“以前在金风楼认识的人。”

她看看宁毅,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宁毅问起顾燕桢,她心中陡然有些紧张。不知道对方听到了什么话,心中是如何想的,努力去想怎样坦白才最好。这时候却也因为对方的这句,她再说出来时,心中竟已是一点波澜都不带了,云淡风轻的如同之前大家在楼前聊天时一样。宁毅顿了顿:“前几天听你说起,是很有名的才子吧?”

“立恒没听过,我才觉得奇怪呢。”

“忘了。”宁毅摇了摇头,“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已经想让二牛那边的几个亲戚来帮忙了,但暂时还没有想好。”聂云竹托着下巴,也有些苦恼,“原本呢,会做的事情也不多。想要弄辆小车,卖点煎饼,证明自己不是完全无用也就罢了,对那松花蛋原也是这样想的,也以为要卖上很久才会有人喜欢,谁知就是这么几天,竟然卖出这么多去,做也做不过来了,太快了……嗯,我是很高兴啦,可以后应该怎么办,之前真是没想过。立恒你说呢?”

“松花蛋……你想继续做下去吗?”

“原本便不会做生意啊,所以只打算摆个小摊的……”人贵自知,聂云竹在金风楼那么多年,真正成功的商人也见过不少。做生意,卖东西,有利润就有风险,有些事情不是她的心性可以轻易弄得清楚的,不过:“突然生意这么好,摆在眼前做不了……又觉得怪可惜的……”

“接下来事情会变得有些麻烦。”

“嗯?”

“松花蛋会卖得更多,你会请一些人,最初的一两个月,销量会扩大,特别是……在康贤也在家中宴席上宣传一番之后,翡翠蛋、富贵蛋……供不应求,你会继续扩大规模,新东西都是这样……”

宁毅拿了根树枝,一边随意说着,一边在地上画来画去:“这个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缺乏管理经验,本来是用一些稍微熟一点的人,譬如二牛的亲戚、朋友弄成的小作坊,各种磕磕碰碰会开始出现了。然后另一边,松花蛋开始有人仿制,三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出来了,或许还稍微早一点,如果保密严格,也拖不到四个月之后……”

“松花蛋的流程本身技术含量不高,你每天拖干柴回来烧,买石灰粉,这些事情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现在出了点名,又是供不应求的状态,几个酒楼的范围内开始传开,说不定就已经有人盯上来了,你卖松花蛋,上面有没洗干净的泥粉痕迹,对方用做咸鸭蛋的方法做实验,问题不大。而如果扩大规模弄个小作坊,暴露做法,也是更加简单的事情。”

“然后就简单了,价格战,会做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还会弄出一些新吃法来,二十文卖不上去,你只能降价,他们也降价,更多的人会做,到了最后,卖松花蛋也就跟卖烧饼差不多了……呃……”

宁毅说着,扭头望过去,聂云竹也正托着下巴扭头望过来,眼中似是有些笑意。宁毅撇了撇嘴,拿树枝指她一下:“到时候,你会收到打击。”

聂云竹想到的是其它的事情:“其实立恒在这些事上很厉害,是吧?”

“嗯?哪些事?”

“做生意。”

宁毅沉默片刻,随后道:“我是很会做生意的老妖怪转生的,难道也要告诉你吗?”

聂云竹抿嘴轻笑,随后抚了抚耳畔的发丝:“其实我一直想问,松花蛋忽然能卖出去这么多,跟立恒有关系吗?”

“打了赌,总得做些事的,不好等着输吧。”宁毅笑了起来,“最初确实是我的想法,现在看来出了点意外,弄巧成拙了,倒给你增加了负担。早知道只是请些闲人,点到即止就好,其实因为估计到你做不了这么多,我还特意让康老别在驸马府上乱做宣扬……”

“原来真是这样啊。”她喃喃说这,嘴角泌出一丝笑意,“立恒找了托?”

宁毅点点头。

“可立恒……不是不认识顾燕桢吗?”

“那天早上遇上李频,随口提了这事,他说有几个朋友横竖无聊,可以帮忙,想来是些才子之类。我不认识,那顾燕桢或许就在其中吧,跟康老打赌之时约定过,不以名声为这松花蛋做宣传……呃,记得你第二天跟我说松花蛋卖出了六只吗?呵,有四只都是我买的。”

聂云竹眯了眯眼睛,一脸恍然:“啊……我还奇怪呢,为什么酒楼小二会忽然来买四只松花蛋,立恒把推车弄好,才第一天呢,原来……呵……”

黎明前的夜色,天空中还有星星,聂云竹抬头笑了起来,许多事情,在心中豁然明朗了。

“立恒觉得该怎么办呢?”

“觉得有意思就做大,没意思就停下来。看你觉得是不是有意思了。”

“其实也蛮有成就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可我也知道自己是不会的,立恒……会教我吗?”

微微的沉默,宁毅看她一眼:“……好。”

武朝景翰八年三月的清晨,这一句淡淡的嗓音,响起在秦淮河畔黎明前的雾气中。随后只是一些琐琐碎碎的小事,餐饮、连锁、高度酒、产业链之类的乱七八糟,小楼台阶前的两人如平常般的说着话,至于说什么,反倒不重要了。后方小楼的房间里,名叫胡桃的侍女趴在窗户上叹了口气,心中兀自为自家小姐担忧着。

白雾流动、散开,阳光升起来,江宁城中人群活动。我们加快它的速度,拨快太阳的轨迹,当时间接近中午时分,才放开手指。聂云竹此时正拿着个小包裹,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市中商铺云集的街道上,因为胡桃跟二牛目前正在守着铺子。

若以前几日的习惯,她这时候会连忙赶回去想着怎么增加松花蛋的产量,下午该到哪里去买木柴,权衡哪儿的价格更便宜。但今天有些不一样,从早晨开始,她就被一种心绪紧紧裹胁着,心中思绪翻腾,到得此时,也未有丝毫平息。

自前些日子胡桃对她说出“小姐你嫁不了他的”以来——或许还更早,从她察觉到自己的某些心情以来——到这几日顾燕桢的纠缠,陡然拓开的松花蛋生意与加重的负担一同袭来,她的心绪,其实一直有些恍惚不定。但今天不是这样,一整个上午她都很高兴,心情开朗,各种阴霾一扫而空。

远远的她看见一个苏记布行的旗子,这样的布招牌常常看见,江宁有好几家苏记的分铺,以往由于宁毅的关系她都不怎么多看,但这一次她站在路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看店铺中客来客往,生意繁忙。

脑中不时响起今天宁毅说的那些话,点头说的那句“好”以及后来的一些。

“……不过,只有一点你要记住,我要你记得现在到底是为什么而决定进一步的,就算现在钱不多,你也过得很开心,你只是想有个煎饼摊,证明自己可以做成很多事情,这才是我认识的云竹姑娘。如果将来有一天,走的太快,你要记得你现在的心情,该停就停,该退就退,不要勉强,免得到最后反倒舍本逐末,忘了自己要什么。握不住的沙,随手扬了它。即便回到现在这里,你也没有失去什么……”

点头之后,立恒说的一些东西都很随意,他拿着树枝在地上点点画画,并不在意或者是驾轻就熟的样子,“或者”做这个,“或者”做那个。唯有这段话,他说的郑重,随后似乎也是自嘲地笑笑,不知道是想到些什么东西。这话聂云竹记住了,不过她当时的心情,却与宁毅说的不太一样。

有些事情、有些心情,在悄然间发生,宁毅也并不知道。事实上,昨天上午宁毅与苏檀儿她们去郊外踏青,吃些东西,婵儿娟儿她们放放风筝。郊游的人多,宁毅并不知道,聂云竹与胡桃远远地看到过他们。

那时聂云竹与胡桃联系到了二牛一个同乡,然后去乡下买鸭蛋,回来的时候,看见宁毅与苏檀儿在那边。这是聂云竹第一次见到苏檀儿,远远望过去,两人在草地上说话,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早晨她与宁毅见面时心情就被低落的情绪包围着,随后宁毅又忽然问起顾燕桢的事情,那一瞬间她真觉得忽然被什么东西绞住一样。

好在随后这种心情便被释放掉了,但她看见宁毅,一直想起昨天郊外的草地,想起衣着华贵又年轻美丽的苏檀儿,不过,渐渐的另外一些情绪又涌了上来,特别是在宁毅点头说出自己是松花蛋的幕后推手之后,这想法已经有了很久,此时才陡然变得明晰。如同外界都在说的那样,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会去入赘呢?

理由且不去管它,但聂云竹忽然想。立恒他有诗才、有商才,他过着如今每天悠闲的淡泊日子,真的每天都开心吗?她以前对苏府了解不多,赎身之后更是没了消息来源,只知道苏府很有钱,跟如今她这样的普通百姓真是天上地下。后来宁毅因为两首词出了名,她却多少听到了一些消息,说立恒并无商才,而苏家小姐经商很厉害,将来甚至会接管苏家。可立恒有商才啊,他这样的才能,却是入赘身份,只能一直在那苏檀儿后方藏拙的话,他会怎么想呢?

立恒随意地解决了松花蛋的事情,会不会也有不甘寂寞的意思,他不能在家中出手,于是在外面,顺手为之。

于是她忽然明白了自己能做些什么。

也许能成为他的工具,让立恒在自己身上证明他比那苏檀儿更厉害,如果能到那一步……

她在本质上还是心性娴静的女子。有些事情不好去想,她将小包裹抱在怀里,轻轻咬了咬下唇,从苏记布行的门口走过去了,过去的时候,还偏头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抿了抿嘴,有些孩子气地想着:将来她的铺子,要比这个大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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