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亲爱的小孩》开播即热,一浪高过一浪:4月18日,央8收视1.94(数据来源实时收视平台),创下该剧最高收视峰值;4月20日,豆瓣开分8.1,与《人世间》持平,如今锁定8.0,成为年度国剧TOP3;而在爱奇艺独家网播,站内热度值一直持续稳定地保持在左右,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亲爱的小孩》为何如此火爆?因为它治愈了戏里戏外的很多成年人。
“我们既不想放大生育焦虑,也不是刻意呈现女性作为母亲的艰难,我们自始至终想要表达的是:每个大人最终都会被孩子的成长所治愈。”4月19日,灵势传媒创始人、《亲爱的小孩》总制片人刘建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做制片人,最重要两件事,抓好本,找对人。她说,好的本子对的人,项目成功八九分。经过反复打磨的剧本会帮你扛很多事,并与对的人产生化学反应,让你获得应有的回报和意外的惊喜。
01“每个大人最终都会被孩子治愈”
肖路与方一诺结婚多年,喜迎贵子,新手爸妈也开始迎接身份转换后的各种挑战,围绕孩子和双方家庭,矛盾频发,导致两人分道扬镳。多年后,各自重组家庭,生活归于平静,女儿禾禾却被发现身患白血病。医生建议他们再生一个孩子来拯救生命,将几个关联家庭都推向人性的拷问和艰难的抉择……
4月10日,34集家庭伦理剧《亲爱的小孩》同步在央视8台和爱奇艺播出,成为继《人世间》之后又一部双高(高口碑高收视)现实主义题材作品。
采访前夜(4月18日),《亲爱的小孩》在中央8套黄金档继续播出,数据表现非常好,21:09分的实时收视为1.94,这也是自开播以来至今的最高收视峰值。数据显示,这一时段平均收视率不足1。这天播出的是第十六集——孩子禾禾生病,医院配型,和方一诺争吵之后,进入病房抱起孩子,那一刻,亲生父女不能相认……这种复杂、浓烈而悲切的情绪感染了很多观众。
“观众的审美能力非常高,他们能捕捉到更加细腻的情感。”刘建华感叹地说,在她之前的预判中,能够引爆观众情绪的应该是第十集——肖路和方一诺离婚财产分割,两人互骂,狠摔东西,是传统意义上的爆发戏,两个演员的呈现也很精彩,“拍摄时我在现场,不论是次日在剧组看到粗剪,还是后续在机房观看,都会落泪”。
令刘建华欣慰的是,无论是第十集的那场“闹剧”,还是第十六集的这场“文戏”,都被观众喜欢并感动,均被网友热议并称之为“演技教课书”。而且,从第十集开始,整个剧集开始形成上扬的播放曲线。
4月20日,豆瓣开分,《亲爱的小孩》和央视开年大戏《人世间》得分持平——8.1,后来基本锁定在8.0,评分人数持续攀升,目前已经超过3万人;杀进年度国剧评分TOP3;四五星好评高达74%。
爱奇艺的数据也令她惊喜:一方面,剧集原先预设的基本盘是那些已经有孩子的妈妈们,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年轻女性如95后和00后都在看这部剧。她说:“这些年轻的观众们,审美很高,拥有自我思辨能力,不但知道如何判断哪个东西更好,也知道应该如何理智的去应对这个世界。”
另一方面,剧集开播第六日起,就一直持续稳定地维持在左右的高热度值,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发稿前夜(4月24日),爱奇艺VIP收官,《小孩》给了追剧的成年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刘建华说:“我们在最后一集做了一个反转。尖锐的矛盾消融了。剧中人与自己、与身边人、与这个世界达成了和解。”
结尾的反转也让《亲爱的小孩》的主题得到极致的升华:所有的大人自以为很成熟,自以为拥有非常丰富的人生经验,但其实,是孩子让他们实现了成长、蜕变、重生。
这个体悟也是刘建华在有了女儿之后开始逐步理解的。她说,孩子的诞生与成长,也是父母自我修订bug的过程,你不希望自己身上的问题,影响孩子,在孩子身上去做延续,你一定是下意识的,规避它,纠正它,言传身教,身体力行,对孩子形成潜移默化的影响。
“我们既不想放大生育焦虑,也不是刻意呈现女性作为母亲的艰难,自始至终,我们想要表达这样一个主题:每个大人最终都会被孩子的成长所治愈。”刘建华说。
02“这个结果对得起我受的这份罪”
《亲爱的小孩》改编自王小帅电影《左右》(年)。年左右,导演胡坤拿到版权,想把它做成电视剧。因为与投资方没能达成统一方向,胡坤又把它“赎”了回来。年底,刘建华正式接手这个项目。这也是她作为总制片人的第一个项目。
她首先是被胡坤的文本与故事打动。在这之前,她是一家投资公司的影视投资总监,老板曾经问她:你的职业理想是什么?她说:希望能干出像《雍正王朝》《北平无战事》《中国式离婚》那样的作品,在中国影视剧史上挂上一号。公司实力挺好,每年可以支配的投资款不少,最大的问题就是——几乎每天都会看大量的剧本,却一直挑不到自己喜欢的。看到《亲爱的小孩》的初稿,她就动心了——胡坤经过好几年的打磨,品质非常好,人物、结构和故事脉络走向已经做得非常的扎实了。
其次,她和胡坤都非常喜欢这样极致的现实生活流。他们都曾表示:好的生活流剧集都是在讲述无解和两难,在这种状态下的拉扯和挣扎,才是戏剧的最大张力。人的多样性和多面性,才能在这个时候呈现的淋漓尽致。
尽管那个时候(),还是都市职场、古装偶像等霸占市场,但她坚信,市场需要引领。“我从不相信爆款是跟风跟出来的。”她说,某类某部爆款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去做这个东西。而一个项目从剧本到呈现两三年都算高效,所以你不可能跟风跟得上,即便跟上了,也不见得能够成为爆款。回到剧本,回到现实,才是王道。
年遇到剧本,到年4月播出,整整耗费了5年时间,三度起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尽管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我还是低估了时间的漫长和过程的艰难。”刘建华经常跟人开玩笑说,《亲爱的小孩》非常折腾人,为这个戏她搭了半条命进去。
“对我来讲,创作是最可控的。”刘建华毕业于北电文学系,作为创作型制片人,她不怕创作难,而最担心内容之外的变数。在这个项目中她就深刻地体悟到了这一点。
年,已经跟三家资方谈好,钱也到位了,正在做建组准备的时候,赶上市场调整、平台限价、明星税收等一揽子风波,决定先停下来观望一下。结果资方撤了。
年底,项目二度启动,合作平台谈妥了,都要筹备开机了,但是因为疫情,一切就都成了未知,多个已经谈妥的重要演员也不得不放弃掉,而且,此刻距离版权到期已经不足一年时间。“这是我操作这个项目以来最沮丧的时刻。”刘建华说。一度她甚至觉得是这个项目命不好。
但她的骨子里就是有那么一股韧劲与乐观,沮丧期可能最多也就持续三天,然后又找出了另外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比如,疫情是谁都阻挡不了的,我面临这样的难处,所有人也都会面临这样的难处。逼着自己想通之后,就又斗志昂扬的开始了。
年初,项目三度启动,刘建华和胡坤为此各抵押了一套房子,胡坤押房是为了拿回版权,刘建华押房是为项目筹备。
刘建华说:“这简直就是冒险和赌博啊。但凡这里面出一点点状况,我就倾家荡产了。”但她就是不甘心,已经花了三四年时间了,本子基础又这么好,就非得卯着劲说这事一定得干成,所以押房子的时候,都没带犹豫的。尤其可乐的是,她很阿Q,押房子的时候,脑子里面居然想的是——我这房子买得早,10年前买的,真要赔了,就以10年前买的那个价格来算,接受起来就好一些。但其实这十年来房子已经升值不少了。再说了,挣钱哪有那么容易啊?
坚持总有回报。第一部戏的表现超出了她的预期。她感到特别的高兴和幸福。“这个结果,对得起我的一头白发,对得起我受的这份罪。”她说。
03“创作团队将骨架和血肉捏合在了一起”
将分钟电影变成34集剧集本来就是挑战。体量大增在其次,重要的是要将骨架和血肉真正融合在一起,不割裂,不注水。《亲爱的小孩》创作团队干得不错,改编有很多独到之处。
■陡增8集前史
剧集首先用8集前史交代了产养之难、家庭矛盾和两人离婚的原因。所以,电影是从孩子发病开始的,剧集则是从孕前开始的。
加这8集前史之前,有过犹豫与担心,前面过于细碎,篇幅又长,可能会有较大风险。但刘建华一直觉得是有必要的。年,她的孩子三岁,恰恰经历了前8集的整个过程。譬如,女儿首次发烧38度多,一家医院苦等4个小时化验结果,最后一杯小儿美林解决。初为母亲,手足无措,每个细小的困难,都会如泰山压顶般让人焦虑。
女人不容易,男人也不容易,譬如剧中的肖路,他非常努力的想去做好一个父亲,但没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也很无助,他被妻子无处安放的焦虑情绪裹挟,在家里的空间、成长、话语权都在被不断的压缩,如同他从主卧舒适的大床,一路“沦落”至狭小的沙发蜷缩。所以他情愿加班不愿回家,所以有了酒醉后的“意外”。这对夫妻最后分道扬镳,小三只是压垮二人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这样的背景不交代清楚,后面就会显得突兀,所谓的生活流就没有烟火气了。”刘建华说,一定要把电影当中简单人物下面那些丰富的厚重的东西深挖出来。8集前史把冰山下面那层东西剥开了,后面人物的行为逻辑以及故事的延申发展,就会变得更加扎实可信。
创作者们在文本中加入了大量的细节和桥段,任素汐和秦昊演绎出了精彩的对手戏,8集前史经受住了观众和市场的考验。
■重构三大家庭
电影围绕着谢天华、方一诺和肖路这三个核心人物去发展故事,并没有去深挖他们的家庭关系和人物性格的形成。剧集补足了这一块。
刘建华说,我们想做现实主义,想做中国式家庭,想做烟火气,就得为这三个主要人物去丰富甚至重构他们的家庭。譬如,方一诺的父母,肖路的妈妈和弟弟,都在肖路与方一诺的分手之路上发挥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所以他们的生产生活状况也应该得到完整的体现。
尤其为方一诺的二婚丈夫谢天华设计了一个庞大的传统的中国式大家庭,祖孙三代、女儿女婿都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界限感非常的不明确。很多观众都说,姐姐谢丹为什么结婚生子了都不搬出去?实际上,谢家是相邻的两栋2室一厅打通的,从而达成了家庭关系的深入连接。
刘建华说,为了还原生活质感,剧组搭建了一个平米的棚,重建了主要人物的四个家,医院,“医院还迷路了”。
精心打造的家庭结构非常的典型和极致,充满了生活的细节与烟火气,它是剧中人物性格、行为逻辑和思想动机养成的土壤,是让观众进入剧中生活的重要牵引。
■再造人物身份
剧集对方一诺、肖路和谢天华的职业身份进行了重新设定。在电影中,方一诺是房地产中介,到了剧集,成了人民教师。
为什么要这么改?刘建华说,首先,我们想找到一个能让大家更容易产生共鸣的职业。其次,这种职业和人物行为逻辑一定要产生强关联。从普遍意义上讲,房地产中介是服务型人格,而教师有精神洁癖,也更讲原则,他们为人师表,需要用非常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孩子,而这样的工作习惯也必然会带回到家里头来。
所以,方一诺希望孩子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你不能带着她去打麻将;希望丈夫不能抽烟,不能撒谎,要遵守规则和纪律……放到老师身份当中,很匹配,放到房地产中介身上,它的可信度就会降低一些。
任素汐演出了很多人熟悉的老师的味道,尤其在课堂上那些“凌厉”的说教。而剧中桥段和细节也始终在呼应这一点。比如上来第一集,肖路给她抹油捏腿,她说你管管啊,老踢我,肖路说你方老师都管不了,我怎么能管得了。然后就摸着她的肚子说宝贝别踢了,再踢,你一出来,你妈让你背《出师表》。围绕着这个人物和职业的所有东西都因此活跃起来。
■谢天华被黑化
聂远扮演的谢天华,是一个在现实中特别难以找到的集大成的好人,他对幸福的定义,不是我想得到多少,而是我已经拥有多少;他与人为善,知足常乐,希望老婆好,朋友好。但他也有守不住底线的时候。当肖路和方一诺两个人准备去做试管婴儿来拯救禾禾的时候,他举报了。
刺激他去举报这件事情,是因为方一诺怀孕了,怀上了谢家的孩子。方一诺面临两难抉择。谢天华更是如此。这时候人性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养女亲子同时命悬一线,作为一个父亲,肯定想留住自己的孩子。但这并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呀。就连观众,都觉得他太难了,都会理解和体谅他。
但是,他很愧疚,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让方一诺受任何的伤害,没想到最大的伤害竟然是自己给她的,他选择了向方一诺坦诚相告,两人的心,反而因为彼此的理解,走得更近。
■放大支线人物
剧集增设了多条支线人物,用他们来烘托情绪,拉动剧情,同时通过她们与关联人物的情感,反映世间百态,给观众带来深度思考。刘建华说,她们都具有双向功能。
比如,酒吧老板、方一诺闺蜜雷雯,在创作的时候借鉴了身边朋友的原型。这条故事线,想做她与父亲的和解。因为母亲,她跟父亲关系非常不好,父亲想关心她却又不得其法,她也非常抗拒。父亲发现她的酒吧被人催债,他的方法是:要不我找票兄弟砍死他,要不这债我给你背了。他并没有真正理解女儿的核心诉求。
剧集之外,朋友也曾分享过她和父亲的另外一个故事。两人一直冷战,有一天她想和父亲和解,就跟父亲说,故宫要展出“江山万里图”,等你病好了,咱俩去看那个展。没想过了两天,她爸给她买了一个1:1复刻“江山万里图”。让她哭笑不得。为了看这个展,她还上网研究了历史,想好了那天要穿什么,怎么去跟父亲互动,她想和父亲一起去做这个事情,而不是要想要“江山”。
不得其法,但爱始终在,很多父女父子关系都这样。看了这部戏,你会回头来想,你都不想搭理的家里的怪老头,其实是非常爱你的。就会朝着和解的方向去努力。
比如,还有朱珠和她的妈妈。也有人物原型。父母从政,初中开始,她的言行都在家庭的严格控制之下。她买了条喇叭牛仔裤,她爸剪坏扔了。严管苛求导致她到了20岁进入了“迟到的叛逆期”,干出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丑闻”。一向严厉的父母为了保护她,火速举家迁移到其他地方生活。从这件事情上反馈出来,你严格的去控制一个人,一定是会激发对方的极大对抗的。
回到剧中的朱珠,她愿意做小三吗,她真的爱肖路吗?其实不是,她是想从跟肖路的关系中,找到了自由自在做自己、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快感,也是另外一种对抗。
刘建华说,通过一些人物和对应关系的设定,反映出来我们身边的一些情况,让观众看到自己,反省自己,做更好的自己,更好的和亲人相处,更好的理解人生,这难道不是一部影视剧应该做的事情吗?
04“这是一次成功而且惊喜的接力”
在采访过程中,刘建华始终强调,一部剧集不是仅靠某一点去打动人,而是从剧本到后期整个生产制作的长链条上的环环相扣,有效接力。《亲爱的小孩》做到了这一点。
■二八团队联合并肩作战
这里的八,是指《亲爱的小孩》用了《隐秘的角落》80%以上的班底。
年,《亲爱的小孩》做第一次筹备时,刘建华想引入《无证之罪》主创团队,并与制片人卢静结识。年创作《隐秘的角落》时,卢静邀请胡坤做剧本策划。胡坤要忙自己的戏,开始并没同意。刘建华看了原著(《坏小孩》)以及主创阵容,非常喜欢,说服胡坤暂时放下《小孩》加入《隐秘的角落》。两个团队,也因此走得比较近。年6月,《隐秘的角落》开播大爆,向市场证明了整个团队的创造力,这也推动了《亲爱的小孩》的第三次启动和最后呈现。
这里的二,指的是包括摄影指导于小忱、美术指导于浩然、编剧之一张雨悠、执行导演组等《隐秘》团队之外的20%新力量。
比如于小忱,出身于艺术世家,有极强的绘画功底和艺术审美,整个影像风格的呈现,既让你觉得美,又不失真。调色精细,每场戏都有衔接、延续和区隔。所以《小孩》呈现出的影调风格,非常细腻,既呈现和还原了生活,又充满了诗意和美。
剧集最开始那场长达3分钟的大肚皮戏——方一诺镜前卸妆,由头至脸,由上至下,最后达到布满了血管和纹理的大肚子,双手捧着,悲喜交加……这里面既有导演的雕刻,也有摄影老师的运镜设计,是多部门联合作业的成果。3分钟拍了整整一天,引起的巨响连绵不绝,就连业内人都很震惊:国产剧中从来没有去呈现这样一个孕妇的形象的!
“二八团队都非常优秀,大家目标方向高度一致,形成了很好的合作和接力。他们是职业的,也是敬业的。”刘建华说。
■文本与演员产生了化反
胡坤8年磨一本,搭起了很好的骨架结构与故事形态,两位女编剧孙浩洋、张雨悠于项目的不同阶段加入接力。女性编剧的细腻,为剧本填充了大量人物生活细节,丰富了剧本的故事内容与情感厚度,既有女性立场,又不失对男性的关怀。项目进入筹备之后,主创团队又对剧本反复围读推敲打磨,仅8集前史就来回改了不下20遍。因此文本相当扎实。
好文本也激起了好演员的表演欲,二者由此产生了高度强烈的化学反应。
比如,谢天华在公交车上向方一诺表白的那场戏。在文本中就有大量的细节描写,你追我躲,若即若离,和公交车的晃动相得益彰,场景和内容也是一个强呼应。而任素汐和聂远依据文本信息,用精湛的演技做了深度还原。
比如,两场吵架的戏。演员都是严格的按照剧本的逻辑去走,但每个人都用自己的表演魅力赋予了戏新的灵魂。第四集吵群架那场戏,剧本给出了基本的逻辑点、场景描述以及台词,但演员用他们极具生活化的表演和语言风格,去做了演绎,堪称演技大赏。第八集离婚对吵那场戏,算账分家产,方一诺失禁,这几个拱火点剧本全部给到了,但台词基本上全是秦昊和任素汐拍摄前准备对词的过程中现挂的。
“好的剧本,它故事逻辑和情绪逻辑都是双向互动、浑然天成的。”刘建华说,对于优秀的体验派演员来讲,只要你给到了关键信息,他们就能很快进入,精彩呈现。
■任素汐方一诺大放异彩
“这部戏的演员太好了。”刘建华说,任素汐、秦昊、聂远、李勤勤、岳红、谢可寅……他们用自己的演技和魅力填补了很多东西,让平实、琐碎甚至有些沉重的生活变得生动有趣。
在项目官宣后,就有且不止一人对刘建华说,你们真牛,这么大的盘子,竟然敢用任素汐——毕竟她身上的文艺电影符号太明显,认知度也还没能到下沉市场。
但刘建华觉得,在这个戏当中,真实是最重要的。“我们要的就是她的生活质感和烟火气,以及与观众的贴近性。”她说,选角的时候一度陷入两难:年龄偏大的与剧中角色不适配,年龄小的又没有生活经验。“当得知任素汐有档期的时候,我是很激动的,我想到了她在多部电影中爆发出的能量,感染力,信服力。她把这种能力延续到《亲爱的小孩》。就像网友评论说的那样,作为教师、宝妈和人妻,她都像极了我们身边的那一位。我在看完成片之后跟任素汐讲,你是独一无二的方一诺。”
这个抉择也得到了爱奇艺高级副总裁、《亲爱的小孩》平台总制片人戴莹的力挺,她说,我们拍现实向、生活流,就一定要挑选有宝贵生活经验的演员,无论她名气大小。“通过这次合作,我觉得戴戴是真的知人善用,她和平台,给了我们团队太多信任与支持。”刘建华说。
■剧中人物都有成长弧光
每个剧中人物都有完整的成长弧光,起点和落点都很清晰。
譬如,任素汐扮演的方一诺,非常倔强,眼里揉不得沙子,但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之后,她突然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她也开始反思,自己其实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例如不让肖路见孩子。所以在最后一集,她有一段非常动人的独白,跟肖路达成了和解,也跟自己达成和解。
譬如,秦昊扮演的肖路,在与方一诺的婚姻中,掉队了,甚至跑偏了。但他也逐步地成长成熟起来,从一个毛手毛脚的大男孩,到最后成长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父亲。包括最后他劝说方一诺生下她跟谢天华的孩子,再找其他办法救禾禾,他说:“我毁了你第一个家庭,我不能再毁你第二个家庭。”
■长沙让故事更加有活力
整个戏是在长沙拍的。胡坤是长沙人。但选定在长沙拍摄却是一个集体决定。堪景的时候走了柳州、西安、厦门、长沙等五个城市,最后选定长沙。“长沙太有意思了,它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城市,有着特别旺盛的生命力,到了夜里一两点还能看到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当地的人也特别的热心,好张罗,嗓门也亮。这样一个极致的故事,放在这样的一个乐观而有生命力的城市里,更有活力和可信度。你会相信剧中人物的性格成因就是因为这片土壤。”刘建华说。
05“好的本子对的人,项目成功八九分”
刘建华生长在河南开封。上初中的时候,在家翻北京黄页,发现北京有家电影学院,从此就开始有念想了。想进这个学校,想干这个行业。中途学画画,兜了一小圈,还是回到原点,2年考上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按学习专业和职业轨迹来讲,她应该去做个编剧,但班里同学都说她偏外向,爱张罗,挺适合做制片人的。
毕业之后,刘建华既没有做编剧,也没有做制片人,而是做了电影宣传、娱乐营销这一类的工作。后来进入TCL文化传媒,做影视投资,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契机,投了多部电影和剧集,由此接触很多业内人和项目,看了很多本子,也有很多思考。年底,遇见了《亲爱的小孩》。
“不求速度和产量,但求品质与荣光。”目前,刘建华并没有即刻可以开机的项目,但手上握着很多处于开发阶段的本子,她要把这些本子吃透了调好了再出手。而在谈及自己的思考和行业的观察时,她也多次提到文本的重要性。
①为什么这两年影视投资越来越不好找?变数太多,风控太难!我的建议是:与其在末端花巨款直接投资,不如在前端稳扎稳打好好落实剧本。20%去做剧本,储备好的项目,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上,比例也可以逐步扩大;80%去投相对成熟稳妥的项目,可以实现公司的现金流。
②剧本是地基,也是最大的防护墙。在现在的市场行情之下,剧本过会率非常的低,甚至过了还会有许多变数。剧本开发阶段的成本是最可控的,反复打磨,把剧本做好了,项目的抗风险能力才会大大增强。千万别差不多大概齐就开干。放心,剧本会帮你扛很多事。你前期所有受过的苦,也都能在最关键时刻获得回报。
③影视项目都是接力跑,一定得选到对的人,不但劲头足、体力好、活儿棒,理念、审美、步调也都一致。只有这样,才能劲往一处使,苦难一起扛,才能一棒接一棒,一环扣一环,完成接力,实现目标。哪怕杀青了,还惦记着这个项目,还想多为它做一些事情,让它有更好的呈现。既是战友,就得互相加分,互相成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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