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白癜风的土方 https://m-mip.39.net/pf/mipso_5945933.html从小到大,我最不喜欢的词语就是“一本正经”和“整整齐齐”。
大概除了特别严重的问题,一般的事情到我这儿就变成了“这有啥关系”?
很多人都觉得很严肃的事情,到了我这里也一定要挖掘出点笑点来。
我从小到大也不喜欢收拾东西,我的办公桌是全世界最乱的。
后来我看到有一个帖子,说办公桌的凌乱程度和一个人的创造力是相关的。越乱的人,创造力越强,应急能力也越强。
这说的可不就是我么。
我还最喜欢去撩强迫症和洁癖患者。
我有个好朋友洁癖严重。她家的沙发都是盖着白布的。我起身,她就去拉那块布。搞得我很想打她。
家里自然是一尘不染。所以每次到她家,我都要认认真真挑刺,连燃气热水器的顶部我都要搬个小凳子站上去摸一摸。
在花旗,我的小助手娇娜就是个强迫症加洁癖。她桌子上的每一颗糖都是放成平行线的。不管我离开办公桌的时候桌面有多乱,她都会尽力帮我收拾一下。
而我,非但不领情,还故意要把她那些平行线去破坏一下。
有一次下班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很恶心的快递箱子(胶带子缠绕一百圈的那种),就特意放到了娇娜的桌子上去恶心她。
所以,等我遇到宝娜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上帝派来给那些强迫症和洁癖患者报仇的。
话说君君结婚后,我就又落单了。于是我又开始浏览那些合租信息,特别是在“江临天下”的房源。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宝娜发布的合租信息。
合租者描述了自己的信息,说自己是一个陆家嘴金融圈的从业人员,寻觅背景类似的志同道合之士合住。
我一看是“江临天下”的房源,立刻我就出发去会了会这位小姐姐。
一看到这位小姐姐,我还是稍稍愣了一下,因为我觉得有点像小哥哥。不过仔细看眉眼,倒的确还是位小姐姐。
毕竟大家都是所谓的“陆家嘴白领”,第一面还是相谈甚欢的。
小姐姐是台湾人,在英国读的书,现在在某个证券公司任职。
她租的是一个三房两厅的屋子,现在准备把其中一间客卧租出来。这样,这个屋子里还有一间备用客房。这种配置,其实还是挺奢侈的。
不久之后,我就搬了进来。我又回到我最爱的江临天下了!
宝娜和我认真交代了条注意事项,我印象深刻的有:
1、洗完澡要开窗,把水汽都放出去。淋浴房外垫脚的毛巾要每天换,不要放在那里。
2、厨房里的碗洗过后要用滤过的水冲洗后再烘干,否则会有水渍。
3、背景灯中有几个射灯不要开,太刺眼又费电。
4、公共区域不要搞乱,但这一块区域的卫生也不用自己搞,有阿姨会来收拾。
我觉得这条*规中的第二条,其实就足够逼死我了。
宝娜比我要大三岁,但是她单身。
但虽然她之前是单身一人在这个屋子里生活,却有两个阿姨伺候她。
一个阿姨是隔天来,主要是负责卫生。这个阿姨我经常遇到。
我们的房子里实在是太干净了。卫生标准就是白色袜子可以进厨房,出来后袜底还是白色的。
另一个阿姨是周末来,主要是负责烧饭。这个阿姨我基本没见过。
她会帮宝娜做好连着好几天的饭菜,然后放在保险饭盒里,在冰箱里码整齐。
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台湾的便当文化会这么盛行了。
像宝娜这么追求生活质量的人,她可以接受吃冷藏加热的自制盒饭。而我这个社畜,却是每一顿都要吃新鲜的,哪怕是垃圾食品。这真的应该是一个生活习惯的问题吧。
不过宝娜虽然吃冷藏盒饭,但是她对食材的要求真是太高了。
她去专门的一家日本超市买东西,从来不去普通超市。她所有的馒头都是人家手工定制给她寄来的。
她后来介绍了这个卖家给我,是一个住在苏州的台湾人太太。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吃这个台湾太太卖的东西。我从她那里买到了很多台湾食品,连金门的鲫鱼都买过。这大概就是我结识的第一个微商了吧。
这一点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到现在为止,我也都不吃普通超市的东西了,什么都要有机什么都要定制。作天作地。
我还认识了大量的之前没有接触过的进口调料。现在网络开放后,这些都不稀奇了,当时是必须要找一些特殊渠道才能买到的。
宝娜还介绍我去一家叫“琉璃光”的诊所治疗颈椎。
那真是一个诡异的地方啊,不仅仅装修有点像庙宇,居然有好几个穿的像济公一样的喇嘛在候诊。
那天我的诊疗基本就是被一个医生打了一顿,说这就是“正骨”疗法。我觉他们应该是写错字了,这应该叫“整蛊”疗法。
等我出门的时候感觉很不对劲,我的脖子一晃就会叮叮当当的响了。
宝娜还有一本厚厚的本子,是一直摊开放在玄关的。
本子上是她给清洁阿姨的留言。我把这本本子叫“万言书”,因为每一天的留言都是洋洋万言。
比如说,她会告诉阿姨,昨天的饭盒没有按照从大到小排列摆放,而这个问题她已经提出好几遍了!
还会交代那些衣服去送洗的时候要注意哪些事项。其实洗标上都有啊。
或者又提出冰箱里的一些摆放出现了什么新的问题。
总之,都是我看来完全不是问题的问题。但是宝娜觉得都是一些无法忍受的大问题。
我问过她,我说你宁愿写万言书也不愿意自己动手摆一下?她说不行,如果自己动手摆了,那阿姨就永远不会改正了。
这话似乎也没错。
这大概就是我和她的区别了,我习惯凡事能过得去就算了,而她坚守原则。
宝娜还很认真的和我探讨过一个问题。她说楼上的人家有时候会有聚会,会用很响的声音拖桌椅。她说她已经去物业投诉过了,但是没啥用。怎么办?
我和她说,如果不是每天都这样,你忍一忍吧。。。
因为我在“江临天下”之前住了很久,很多保安都认识我。他们得知我和宝娜合住,都非常钦佩和同情我。
有个保安和我说,他在大门口抽烟,宝娜也去投诉他了。
其实,我能和宝娜和平相处,最核心的原因之一是我们不碰面。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我双休日不在上海,出差又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特意避开了她。我下班一回去就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闭门不出。
我不给她任何的机会抓住我的毛病。
每次我从大门进来,穿过眼花缭乱又整整齐齐的客厅并目不斜视的直接进入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一句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如果真的和她面对面朝夕相处,我觉得即使我这样的性格脾气,估计也要郁闷了。
我和宝娜每天有可能会碰面的时间是早上,毕竟白领们的上班时间都差不多。
虽然我每天化妆打扮的时间少之又少,但是我还是非常女性化的一个人。在花旗上班的时候,我每一天都是穿裙子的,酷暑严寒都是一身连衣裙。鞋跟也不会低于5厘米。
宝娜对我这一点很好奇,她说你怎么就没有一条裤子?你们公司不用穿工作服?
宝娜挺中性化的,一年四季全部是西装,而且是那种松松垮垮的男士西装。脚上永远是那种其乐或者是爱步的平底鞋,就是那种在我眼里像“烂番薯”一样款式的鞋。
关键是宝娜穿衣服的动作非常硬朗,她的西装是一气呵成挂上去的,我都能听到“夸”的一声。她还戴一个很大的手表,戴的时候是“啪”的一声拍上去的。总之,就是电视里霸道总裁的感觉。
有一天宝娜气呼呼的来和我说,她说之前大家觉得她长得像韩红也就算了,今天居然有人说她长得像刘欢!
我听她在絮絮叨叨:韩红好歹还是个女的,这像刘欢又是什么*?
其实我心里在想,你长的有点儿像那个清华辍学的音乐人。。。
有一次我和B司的同事说起宝娜的一些行为,吃瓜妇女们大惊失色,说宝娜不会是个男的吧?
我说不会啊,毕竟她还是有一些妇女用品的呀,我看到的呀。
吃瓜妇女听了后更严肃的和我说: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这些妇女用品可能只是伪装,她可能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她(他)会不会喜欢你吧。。。
真是脑洞够大!
我觉得宝娜特别像B司之前的总经理A姐。她的想法、要求都没有错。但是她要求别人要发自内心和她一样想,那就很难了。然后觉得别人和她想法不一样就是错,那她就真的错了。
而且宝娜和A姐一样,有很多的法器。她的房间里有一个神奇的水晶座,24小时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我和宝娜在一起住了很久,直到她决定离开上海回台湾。
宝娜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也很爱她的妈妈。她回台湾就是因为她妈妈年纪大了。
后来我问过宝娜她妈妈怎么样了?宝娜有点沮丧,她说她回了台湾后和妈妈经常吵架,结果她妈反而中风了。
唉。。。看来处理亲密关系还真是一门学问啊。她还不如不回去呢。
我搬家的那一天,帮我们搞卫生的阿姨来帮忙了。阿姨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一个人,因为在她看来,是没有人能受得了宝娜的古怪脾气的。
我觉得我能受得了宝娜,除了我脾气好以及一些和她聚少离多的客观原因之外,也是我摆正了和她相处的心态。
我和她就是一个屋檐下而已,不是任何意义上的亲密关系。我要享受她给我带来的益处以及给我带来的正向的变化。
比如,我在美食上的造诣,我在整洁标准上的极大提高,甚至我在一些原则问题上的坚守,都有着宝娜带给我的影响和痕迹。
看来那个时候我已经比较成熟了,可以理性的处理人际关系了,有能力给自己设一个舒适的结界了。
等到和宝娜说再见,我在上海驻外的日子也要接近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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