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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小说第五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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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钻完裤裆又认爹哪个主角这么衰

孙闯以受胯下之辱,总算熬过去了第一关。

孙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编所说的贵人竟然是高衙内,关键还不知道这是哪个高衙内,是不是调戏林冲娘子的高衙内。哎,别人得到贵人相助,不是雪中送炭就是救自己于水火当中,我倒好,我得到贵人相助,就是为了钻贵人的裤裆。小编也有可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任孙闯怎么咒骂,就是一直没敢露头。

当天下午,孙福去了高衙内的府上拿到了三千贯。并把孙闯祖宅的地契押在了高府,签好了文书,在开封府备了案。

孙闯拿着三十张交子,翻来覆去的查看着,除了比较好奇之外,顿时就兴趣索然,就像,左边是三百万的存折,右边是三百万的百元大钞,虽然,数值是一模一样的,但让你更激动更热血沸腾的绝对不是三百万的存折,数钱的快感,是再说的数字都代替不了的。

三千贯,宋朝的一个铜钱大约在4克左右,一贯钱就是4千克,三千贯就是千克,也就是12吨,你想想,12吨,就算赶牛车去,也得拉个十来趟吧。

如果说腰缠万贯,那就是腰缠40吨,哈哈哈,这得多粗的一个腰啊。

在宋朝,买一匹绢差不多要20贯左右,也就是说你得拿着斤左右的铜钱去买十几斤的布,由此可见,尤其是大宗交易的买卖,实在是不方便。因此,最早四川成都就出现了为不方便携带巨款的商人经营现金保管的业务的交子铺户。随着宋朝的商业发展,交子的使用也是越来越广泛,许多商人联合成立了专营发行和兑换交子的交子铺,随到随取,交子逐渐赢得了很高的信誉。尤其是商人之间的大额交易,为了避免铜钱的搬运麻烦,也越来越多的使用交子来支付货款。汴京就有好几家交子铺,当然,无论是存钱,还是取钱,或者是兑换钱,都是要给交子铺手续费的。

孙闯虽然熬过了这一关,依然是愁眉不展,哪怕是现在的处境,依然没有好到哪里去。

首先,高衙内的钱,那是必须得还的,而且还是高利贷的高利贷,如果得罪高衙内肯定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孙福回来一说,这个高衙内还真是高俅的儿子,那个调戏林冲娘子的高衙内,这,自己就更不敢惹了。第二,现在得罪了王管家,如果这事解决不好,以后肯定也是麻烦不断,虽然王管家惹不起高衙内,若是对付自己,还是手拿把掐的。第三,还得重新找个靠山才行,没有靠山,你想把生意做大,你想都甭想。至于高衙内,让他拿钱还行,让他帮你办事,那你得被他坑死不可。第四,要做什么营生?虽然自己是后世穿越过来的,却不是你想干嘛就能干嘛的。就像所有穿越者都爱干的买卖,酿酒。这一点,只有七十二家正店才有酿酒权,私自酿酒那可是犯法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大宋人不喜欢喝高度酒,现在大宋人喝酒更像后世喝啤酒一样,你酿出来高度酒,却卖不出去多少,能喝烈酒的人买不起,买得起的人不喜欢喝烈酒,除非走私到西夏或者大辽,那也是犯法的。而且,受粮食作物的产量限制,你也不可能大规模的酿高度酒。所以,想靠酿酒就发家致富,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我们都有一个错觉,那就是,你初到大宋,你就感觉,这里,遍地都是黄金啊,就等着你来挖掘,因为后世的太多东西,在大宋一样都没有出现,你就想,无论干点啥,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可是,当你想干的时候,却发现,啥都不好干,无论是市场的需求,还是原材料的采集和加工,还是眼下的设备条件限制,都会让你不停的打脸。就像,大多数穿越者一到古代,就开始造枪造炮,大杀四方。实际上呢,这根本就不可能。首先,古代生产出来的铁,质量就不合格,一个含碳量太高就是最大的难题,要靠着百炼成钢,那一年也造不出来几把枪来。而且,中国境内的铁矿石质量就不好,连最基本的原材料就不合格。还有,想炼出差不多的钢铁来,你就得先解决炼钢炉的问题,解决高温炼钢你就得解决耐火砖的问题。这些问题解决,你还得解决把煤炭炼焦的问题。这一切都解决,你接下来得解决,机床,铣床,冲床等等,哪怕是一个钻头,你一时半会儿都弄不出来,何况还是在没有电力作为动力的情况下。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才能办到的事。你说造出来突火枪和榆木炮这还靠谱一些,而且实际作战威力其实也不大,甚至还很危险。

现在的孙闯,真有一种冲动,那就是,啥也不要了,就拿着这三千贯跑路,只要离开了汴梁,有这三千贯,到哪里都够吃喝一辈子,何况自己还是后世穿越过来的,用心做好一门生意,都能发家致富不是。只是,他如果敢这样做的话,孙福非得把他的腿给打折不可,祖宗的基业不可丢啊。这两天,孙福也是被孙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说歹说,才同意孙闯冒这个险拿祖宅作为抵押的。若不是,孙闯这次遭逢大难,若不是孙闯醒来变得沉稳,若不是孙闯言谈举止宛若换了一个人,如果还是以前孙闯那个尿性,打死孙福都不会同意这个事情的。直到昨天孙闯从高衙内的裤裆下边钻了过去,孙福才算彻底的相信,孙闯真的是悔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如果是以前的孙闯,绝对是想进办法耍赖的,或者直接让孙福来钻,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的。而昨天的孙闯,无论是钻之前,还是钻之后,全都表现的不卑不亢。让孙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变了,孙闯真的是变了,也许是老员外在天有灵,老夫人保佑,或许我如少爷所说,是真的遇到了神仙,总之,不管如何,少爷变好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孙闯通过孙福了解到,开封府一共两个主簿,一个姓王,六十多岁的年纪,一个姓张,四十余岁的年纪。这个王主簿就是王管家的靠山。

由于开封府是京畿要地,是首都,而且,开封府下边还有很多京县,也就像现在的某某区。所以,在行政方面和其他的州府有很大不同。就像维护地方治安,其他州府基本上靠的都是衙役或者差役。而开封府除了衙役之外,还有禁军参与统管全城治安,相当于现在的武警部队吧。而且,在一些要地,还设立军巡铺,设有专门的铺兵值守。相当于现在的派出所或者是治安岗亭。而军巡铺负责的工作量却要繁重很多,而且十分的繁杂,纪要梳理交通,清理路沟,洒扫路面,还要处理打架斗殴,结伙吵嘴等突发状况,更要负责追捕盗贼和逃犯,并押送到厢,也就是现在的公安局分局,最后还要押送到当地的府衙入狱。他们最主要的一项工作则是,监管府衙和商铺等重要的部门和单位,防盗防火。

主簿或者县丞,在其他地方,厉害的,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当地实际权力的操纵者。在开封府,虽然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但是,被限制的地方就比较多,而且权力也被分散了很多。开封府主簿权力大是因为历届府尹基本上都是兼职或者挂名,全都不管事。权力小是因为为了制衡,各个部门基本上全都是各管一摊,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负责人,他们后边也都有自己的背景或者靠山。

王主簿,由于年岁已大,平时较少过问公事,但是,虎威犹在,在开封府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京都遍地都是当官的,三品以上的大员都经常见,他一个小小的九品主簿实在是不入流,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地面上的事,还是他这个主簿说了算。

张主簿和王主簿各管一摊,他俩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也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不断,各自培养亲信,扶植党羽,拉拢地面上的势力,相互对抗,都想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完全的掌控这一亩三分地。而这张主簿的背后靠山,就是现任的府尹大人,府尹也不想自己的手下一人独大,所以,就培养一个新势力和王主簿对抗。作为开封府的府尹,是不用怕一个小小的主簿,只是,这主簿的背后靠山也大有来头,轻易动不得。

孙闯对这些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心里寻思着,究竟该从何处下手,解决眼下的危机。

如果只是单单为了生存,这三千贯也够孙闯折腾的。大不了祖宅不要了,有这三千贯,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也算是小富即安了,如果省吃俭用,就算啥也不干,吃喝一辈子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在这个还没有个人资产受到完全法律保护的时代,如果没有保护这批钱财的能力,那很有可能这钱就不是你的。最简单的,只要给你安上一个通贼或者造反的名义,你的家产就会被全部充公,然后再被各个当官的给瓜分掉。凭孙闯现在的状况,拿着三千贯,就相当于一个几岁的孩童捧着一个大金元宝走在大街上一样,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打这三千贯的主意了。所以,必须要解决眼下的危机,还要重新给自己找一个靠山,更何况,马行街的酒楼如果要重新开张,没有一个安稳的靠山,也休想开的消停。

孙闯着实有些气闷,恨作者恨的牙直痒痒,原以为自己比其他的穿越要强太多,可以轻松的过上花天酒地的生活,结果呢,被作者坑的裤衩子都搭进去了。孙闯着实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好不容易穿越到了古代,没招谁没惹谁的,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被作者欺负的要多惨有多惨。现在的孙闯,最恨的不是高衙内,也不是王管家和梁仁,他最恨的就是作者,这主人公让他设定的,稀碎,看看这些标签:败家子,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不孝子,冤大头,二百五等等如今还要加一个没出息,胆小鬼,孬种等等。哎,孙闯现在终于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被名声所累,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

也因此,孙闯暗下决心,要给所有人点眼色看看,不能让别人彻底的把他给看扁了。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是不是?

通过这几天的调养和运动,孙闯已无大碍,虽然个别部位依然运动过量还是隐隐作痛,总算是行走自如了。

孙闯走在前头,孙福拎着礼物跟在后面,由于要去的地方不是很远,也就没有坐车,一路徒步而来,关键是孙闯想看看如今大宋的街景,谁到了传说中地方,不去逛一逛,天天宅在家里啊。

只是,这一路走来,不时的被人指指点点。孙闯着实有些郁闷,后悔还是坐车好了,看来,自己真的是名声在外啊,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好歹也算是名人了。孙闯只能安慰自己,自己臭名昭著,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万一哪天自己做出一些更出格的事情,别人也会认为理所当然,他孙闯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话说,前两天,这不是刚做出来一件么。

孙闯也想好好在家静养,可是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呢,想偷懒也是不成的。

这是孙闯第一次真正的逛街,有幸走在当时世界上可算是第一大都市汴梁的街道上,更是走在了《清明上河图》真实的画卷里。看着如此胜景,也就把郁闷冲淡了一些。

这座城市,有很多名字:东京,汴京,汴梁,开封。

孙闯走在街道之上,东张西望,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和好奇,很像土包子第一次进城的赶脚。孙闯穿越之前,不知道逛过了多少古城,去过了多少古镇,却没有任何感觉,就是因为到处都是充斥着现代化的气息。现在回到了古代,置身其中,怎么可能不激动。

宽阔的街道两边,形形色色的店铺林立,千奇百怪的招牌比比皆是,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布店……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落,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做生意的商贾,闲逛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轿的富家小姐,赶集的乡下人,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问路的外乡游客,听书的街巷小儿,青楼的漂亮女子,狂饮的豪门世子,行乞的残疾老人,牵着骆驼的胡商,……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穿越之前逛街,一直都是行色匆匆,直奔目的地,因为也不知道逛什么,虽然也是行人川流不息,却没有好好欣赏的欲望。回到古代顿感不同,看着参差栉比的楼宇觉得可爱,看着或喜或悲的行人觉得可爱,看着牛马畜生觉得可爱,看着蔚蓝纯净的天空觉得可爱,就连呼吸的空气,也是觉得那么可爱。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时代,自己能够置身于这样的一个时代,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荣幸?

孙闯一路走着,一路陶醉着,一路感慨着,在孙福的引领下,不知不觉就来了张主簿的宅邸门前。

这是孙闯打算拜见的第一个人,开封府,王主簿。

孙福几步上前,递上拜帖,随手塞给了守门的仆人一把铜子。

守门的仆人顿时眉开眼笑,赶紧进去通报,留孙闯在门房稍候。不一会而的工夫,看门的仆人就颠颠的跑了出来,说他家主簿有请,然后就头前带路,径直把孙闯们领向客厅。

还未到客厅,就看见在前堂门口站着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负手而立。

孙闯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着远处的这位老人,只见他头发已经斑白,但是精神矍铄,满面红光,花白的胡须被打理的没有一丝凌乱,一副笑容始终挂在脸上,给一种十分慈祥的感觉。不,应该这只是一种表象,孙闯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有什么真正的慈祥。

给孙闯的第一个感觉,这绝对应该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孙闯不敢说阅人无数,但是,这些年的浮浮沉沉,什么样人都遇到过,什么样的事都经历过一些,当一个人给他的第一印象,他大概可以猜到这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虽然不能全对,十有六七还是不会错的。

孙闯望着他,他也望着孙闯,他始终挂着笑容,不是说明他性格开朗,反而会显得他性格阴沉,只有轻易不展现自己情绪的人,才会始终挂着笑容,对谁都会笑,哪怕他内心恨不得杀死对方,他依然是微微的笑着。与这种人相处很可怕,前一秒可能还跟你和煦春风,后一秒可能就让你身首异处。对于没有情绪变化的人,你防不胜防。而这一点,也是目前孙闯要学习的对象。

他穿了一件粗布长袍,没有过多的装饰,袍子被打理的一丝不苟,没有一处褶皱。

他穿的如此普通无奇,甚至就是平民百姓的装扮,却打理的一尘不染。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如果说他是洗尽铅华返璞归真,孙闯绝对不信。既然对金钱和权利还孜孜不倦的追求,怎么可能做到淳朴纯真的境界,这一切应该都是他的表象,是他迷惑人的法宝。还有就是整洁,无论是头发和胡须,还有衣服和鞋子,都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除了爱干净或者洁癖之外,这只能说明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自律是好事,如果十分自律的人,就等于是一个十分残忍的人,一个对自己都十分残忍的人,那对别人呢?

其实,在孙闯内心当中,还是很羡慕对方的,如果自己老了,能活成他这个样子,也是非常不错的。

这个人,不用猜,肯定就是王主簿了。

他能在前堂门口迎接,也算是降阶相迎了,孙闯知道,并不是自己有多重要,也不能说明他有多么的平易近人,只能说明,这老头,能稳坐开封府主簿多年不倒,绝对是有实力的。哪怕我们当今社会当中也是一样的,官越大的,越客气,越和蔼可亲,越平易近人,而恰恰相反的,吆五喝六的,张牙舞爪的,天老大地老二的,反而是小官,甚至只是官员的亲戚。

孙闯突然有一种感觉,后起之秀张主簿能够跟他平起平落,并不一定是靠府尹的支持,很有可能这是王主簿的一种谋略,王主簿浸淫官场多年,肯定知道一家独大绝对不是好事,如果暗中培养一个完全可以掌控的对手呢?

当然,这一切只是孙闯的臆想。

你们一定会很好奇,孙闯和王主簿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远远的望着,哪能下这么多的评论。要知道,窥一斑而知全豹。大多数人的性格不好猜,但是,有些人的性格还是很好猜的,就比如这种平时高高在上还能平易近人的,他们的新歌就不难猜。尤其像孙闯现在,臭名在外的,换成一般人,肯定立即派人把孙闯赶走,而不是降阶相迎,尤其说明,王主簿的心机和气度果然不然。孙闯此次前来,也算是赌对了。

这时,孙闯已经来到了近前,赶紧快步上前,一躬到底,说道:“小侄拜见王伯伯。”

“哈哈。”王主簿开心的笑道:“贤侄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孙闯既然知道了王主簿的大概性格,肯定会抓住这一点不放的。一张口就先跟你攀亲戚,套近乎,知道对方肯定不会拒绝的。如果换成其他的性格的人,孙闯绝对不敢这么唐突,肯定会改成“小民参见主簿大人。”随便喊人家伯伯,人家回你“谁是你伯伯?”“我岂会有你这么丢人的侄子。”那岂不是尴尬了。

孙闯继续说道:“家父生前总提伯伯大名,我们家的生意也全靠伯伯关照,小侄实在是惭愧,最近身体抱恙,直到今日才来拜见伯伯。”

王主簿笑容满脸,说道:“贤侄客气啦,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随即,王主簿长叹一声,说道:“令尊的仙去,令老夫从此又少了一位至交好友啊。”

孙闯心说:装,装,你就装吧。孙福都和我说了,除了逢年过节给你孝敬之外,就没啥太多的交情可言。

有种方法叫打蛇随棍上。

孙闯赶紧应道:“家父临终之前,一直叮嘱小侄,让小侄以后多来看望伯伯,多向伯伯请教。”

王主簿还是愣了一下,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王主簿发觉,都说这孙闯不学无术,今日一见,貌似和传闻的有些不同,也没有传说的那么不堪。

王主簿之所以肯降阶相迎,绝对不是因为孙闯,也不是因为和孙闯的父亲生前认识,而是,是因为高衙内,确切的来说,是因为高衙内的父亲,高俅。孙闯钻高衙内裤裆之事,早就被人当作笑谈传到了王主簿的耳中。别人肯定都是当作一个笑话来听,而王主簿却不以为然,王主簿觉得,孙闯虽然受了胯下之辱,何不是借此和高衙内攀上了关系,尤其是孙闯和高衙内签订的契约,更是说明,至少在这一年内,孙闯是高衙内的人。也因此,他才对孙闯如此的礼遇。

王主簿哈哈一笑:“贤侄高才,老夫可不敢误人子弟。如果贤侄无事还是欢迎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的。”

孙闯赶紧接道:“那以后贤侄就多有叨扰了。”

“欢迎,欢迎。”王主簿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贤侄还请到屋内叙话。”

孙闯谦让道:“伯伯先请。”

王主簿拉起孙闯的手,一同携手而进。

此时此刻的孙闯,不禁有些好奇,你这也太平易近人了吧,是不是平易近人的有些过分啊?

孙闯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俗话说,事情反常必有妖。孙闯不由得加强了警惕心,而殊不知,王主簿的热情是来自高衙内。

孙闯和王主簿分宾主落座,自有丫鬟端来茶水。有孙闯这个当家主人在,孙福就没有坐的权利,哪怕是一把年岁了,也得规规矩矩的站在孙闯的身后。按理说,一般的下人是没有资格进屋的,只是,孙福是孙家的大管家,采用这个资格。

王主簿首先开口,说道:“听说贤侄前段时间不小心从燕来楼坠下,伤的很重,老夫公事繁忙,一直没有脱开身前去看望,不知贤侄可曾痊愈?”

孙闯赶紧站起来,拱手施礼,应道:“有劳伯伯挂心,小侄已无无碍。”

王主簿摆手示意孙闯坐下叙话:“贤侄不用如此拘谨,到这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便些就好。”

孙闯再次拱手施礼,说道:“多谢伯伯。”

孙闯坐下,随即,就深深的长叹了一声。

王主簿问道:“贤侄因何事长吁短叹?”

王主簿心说: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说?

孙闯缓缓的说道:“遭此一劫,小侄大难不死,才幡然悔悟。”

王主簿“噢~”了一声,略有吃惊,没有想到,孙闯先说起来这事。王主簿原以为,孙闯此次前来,是为了王管家之事,找自己说情,从中调和一二。

“小侄这次鬼门关走了一遭,承蒙祖宗庇佑,才幸免于难。”孙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哎,养伤的这段时间,回想过去的肆意妄为,恨不得羞愤而死,真是无颜见孙家的列祖列宗。”

孙闯再次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小侄又不敢死,如果真这么一死了之,那又如何见九泉之下的爹娘。”

孙闯立即狠狠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痛哭出声:“孙闯不孝啊,祖宗的家业让我败光了不说,爹娘也被我活活的气死。”

孙闯原主的光荣事迹,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孙闯就算隐瞒,那也是隐瞒不住的。

孙闯捶胸顿足道:“我该死啊,我都想立即追随父母而去,可是我孙家,孙家后继无人啊,孙闯死不足惜,如果让孙家从此断了传承,我就算死个一万次也愧对祖宗啊。”

孙闯在演戏,可是,却是实打实的捶打自己,哪怕再假,眼泪愣是让孙闯挤了出来两滴,说哭就哭,还真是挺难的。

王主簿立即站了起来,喊道:“孙管家,还不快拉住你家少爷。”

看孙闯此时此刻的架势,都要去拿脑袋撞墙了。孙管家赶紧上前,拉住孙闯。

孙闯也想来几句“你放开我,你让我去死。”这样的话语,但是,演戏也要适可而止,真要是演过了,就让人烦了。就比如,现在孙闯也就是挤出几滴眼泪,也就是传说中的干打雷不下雨。孙闯可没有表演一个痛哭流涕。痛哭还好说,流涕是什么,就是流鼻涕呗。如果真到了这一步,任谁都会反感吧。

王主簿见孙闯没有胡来,稍微安了心。

孙闯继续演戏道:“都怪我,都怪我,看不到事情另有个结果……”

额,这词怎么这么熟,孙闯差一点都唱了出来。

孙闯赶紧正色道:“都怪小侄年少无知,受人蛊惑,才有如此下场。经此一难,小侄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就是不知道,小侄还来不来得及?”

孙闯这一顿疯疯癫癫的表演,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现在又一本正经的,看的王主簿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在古代,有没有‘戏精上身’这个词。

半响,王主簿才说道:“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孙闯赶紧说道:“小侄已经知道错了。”

王主簿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老夫观今日贤侄言行举止不似往常,初以为是神魔附体,却原来是改了心性,真是可喜可贺,只要贤侄从此痛改前非,将来必成大器。”

孙闯立即一躬到地,说道:“还请伯伯做个见证,看小侄日后的表现。若是小侄日后再胡闹,伯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王主簿被这么一闹,虽然不知道孙闯今日前来,葫芦里面究竟卖了什么药,但是这个顺水人情,也只能跟着继续演下去。

王主簿笑着说道:“好,如果让老夫日后见到你小子依然胡闹,休怪老夫替你父母好好管教于你。”

“那王伯伯以后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孙闯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叫道:“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

说完,孙闯‘咣咣咣’磕起三个响头来。

王主簿不由得一愣,心道:这哪里是人们传言的冤大头啊,这分明是拔了毛比猴子都精啊。

王主簿不由得被气笑了,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就装起大尾巴狼了,笑骂道:“你小子莫不是属猴子的不成?挺会见杆爬啊!”

孙闯傻傻一笑,说道:“孩儿父母早亡,至此无依无靠,世上再无亲人,孩儿愿从此侍奉义父,尽孝膝前,还请义父成全。”

王主簿说道:“这,不太好吧,我和令尊……”

王主簿想找个借口推

拖过去,孙闯哪给他这个机会。

孙闯抢先说道:“这也是家父的遗言。”

“这么说来。”王主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义子,老夫是认也得认了,不认也得认了?”

孙闯赶紧再次磕头,说道:“孩儿绝无要挟之意。孩儿一片赤心,天地可鉴。”

说完,孙闯继续不停的磕头。

王主簿说道:“你先起来说话。”

孙闯依然跪在地上,说道:“孩儿也觉得,就凭孩儿之前做出来的那些糊涂事,着实是给义父丢脸。只是,家父临终叮嘱,孩儿万不可忘。”

说完,孙闯再次以头触地不起。

“哎。”这回轮到王主簿叹气了,心说:你总拿你老爹来说事,你老爹都死快一年了吧,到底说没说,我上哪知道去,我又不能把你老爹从坟里刨出来问问,再说,我和你老爹真的很熟吗?

依孙闯现在的架势,那就是,你如果不答应,那我就长跪不起,就跪死在这里。

王主簿最后无奈,只好应下,说道:“我认下便是,你还是快起来说话吧。”

“谢义父。”孙闯再次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才爬了起来,回归座位。

王主簿认下孙闯,坏处吧,没有,反正自己是不可能平白无故拿钱给他出去霍霍的,好处吧,目前看来,也没有,可能最大的好处也就是,孙闯如果真的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别人很有可能把这功劳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无论怎么样,自己还是没有半点损失的。

“说吧。”王主簿淡淡说道:“你小子今日前来,不会只为了演一出《周处》的故事给老夫看吧。”

周处,他最出名的故事要数《周处除三害了》。周处年轻时,凶暴强悍,任性使气,被乡亲们认为一大害。河中有条蛟龙,山中有只老虎,被百姓共称为三害,三害之中,周处最为厉害。就有人劝说周处去杀了蛟龙和猛虎,这样,可以三害去其二。周处立即杀了猛虎,又去斩杀蛟龙,和蛟龙大战了三天三夜。老百姓都以为他们同归于尽了,互相庆祝。周处最终杀了蛟龙,他听说乡亲们以为自己也死了而庆贺时,才知道,实际上,大家把自己当作第一祸害。也因此,有了悔改的心意。于是他找了一个叫陆云的人,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并说自己打算改正错误,重新做人。陆云说:古人珍视道义,认为,哪怕是早晨明白了圣贤之道,晚上去死也心甘情愿。就怕你立不下志愿,只要立下宏志,又何必担心好名声不能显露呢。周处听后,改过自新,最终成为一名名臣。

孙闯只好如实说道:“实不相瞒,孩儿还真有事求助于义父。”

王主簿收敛了笑容,说道:“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德才那里,我回头说他一顿,莫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备注:德才,管家王德才,王管家。

孙闯说道:“多谢义父。孩儿说的不是这件事。”

王主簿思量了一下,说道:“高衙内那里,老夫职微言轻,实在是说不上话的。”

孙闯说道:“孩儿要说的也不是这事。”

王主簿不由得一愣,想到:莫不是这孙闯现在就想管自己借钱不成?也不对啊,如果只是打算管自己借钱,那也就不会因为一千贯而欠高衙内四千贯了。这小子究竟是何打算?

王主簿说道:“那究竟是何事?说来听听。”

孙闯说道:“义父可能误会了,孩儿前来,不是求义父帮忙说情,也不是向义父借钱,而是想跟义父谈一笔生意。”

“哦?”王主簿咦了一声,万万没想到,孙闯会如此说,再次上上下下的把孙闯打量了一番,心道:莫不是真的改了性子不成?

王主簿眯起了眼睛,淡淡的说道:“说说看。”

孙闯从怀里,掏出来孙家在马行街酒楼的地契,放到了桌子上,说道:“都是孩儿之前不懂事,偌大一个家业让孩儿折腾的不像样子。”

孙闯把酒楼的地契往王主簿方向推了过去,继续说道:“这是我家在马行街的铺子。”

孙闯顿了一顿,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这家铺面,虽说现在已经关门,但还是值个万贯的。我愿以此作为抵押,向义父借五千贯。”

王主簿眯了眯眼睛,心里在盘算着,这笔买卖亏不亏。

孙闯继续说道:“孩儿既然认了义父,那以后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一般。所以,孩儿答应,三年为期,孩儿一定还义父的五千贯,而且,孩儿也把铺子一起送给义父,权当是孩儿的一片孝敬之心。”

王主簿再一次被孙闯雷的不轻,孙闯今天所有的表现,全部大出他的意外。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之前所听到的,全都是孙闯如何如何的不堪,今日一见,和传说当中的何止大相径庭,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王主簿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拿铺子作为抵押,借五千贯,这个好理解。但是,三年之后,不但还钱,还把铺子白送,这是几个意思啊。

其实,在孙闯这里,折腾出这么多花花道来,无论是管高衙内借钱,还是管王管家借钱,在所有人的眼里,这都是冤大头,这都是亏本的买卖,这都符合孙闯的人设:败家子。但是,在孙闯这里,想的非常简单,那就是两点:第一是启动资金,第二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孙闯不如此折腾,怎么能够扯高衙内和王主簿的虎皮给自己做衣裳。孙闯不如此的折腾,就算空守着两份家业,也只有等着饿死的份。孙闯相信,只要有了靠山,只要有了启动资金,想在这北宋末年,靠自己多他们一千多年的见识,想不大发横财都难。到时别说才欠万八千贯,就算是欠十万贯,孙闯也不会太过担心的。更何况,孙闯是知道历史发展的,用不了多少年,金军就会打到开封城下,直到占领开封,别看,现在开封的房产地产那是有市无价,等金军一来,就分文不值了,拿来抵押,无论怎么样,都不会亏的。对比于将来的危机,还是度过眼下的难关最为重要。所以,在所有人眼里,现在的孙闯又是败家行径,但是孙闯自己知道,他不亏。也就是往大了说,拿时间换空间。

孙闯看王主簿还在犹疑,只好装作很坦诚的说道:“实不相瞒,义父,您也知道孩儿有几斤几两。无论是孩儿现在空守着这点家当,还是将来孩儿有朝一日翻身了,凭孩儿现在的能力,无论是哪种选择,孩儿都守不住这份家业的,早晚会被人吃的一干二净。也只有一心一意的跟着义父,孩儿才不会有一天沦落街头。还望义父成全。”

王主簿双眼精光一闪,随即而逝,没有做出任何应答,只是紧紧的盯着孙闯,孙闯也盯着王主簿,就这样,他俩的眼神相互对视着,一眨都不眨,彷佛双方都要在对方的眼中寻找出答案来。

王主簿此刻的脑海里,百转千回。可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好买卖。这就是天上掉馅饼一般。转念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若想在京城混,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早晚会被别人给吃掉的,看看汴京这有名的酒楼妓馆,哪家背后不是背景深厚。做个小本生意,自然是无人惦记,最多也就是打发一下官差衙役,泼皮闲汉而已。但是,生意做大了,若是抢了别人的生意,人家家大业大,想挤兑你,还不是手拿把掐。所以,孙闯想找自己为靠山,也是合情合理的。

王主簿想罢,推拖到:“欸,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这岂不是见外了。”

孙闯微笑着说道:“义父,您都说是自家人了,孩儿年少不更事,自然,一切还得靠义父来掌舵才好。”

王主簿手捋胡须,甚是高兴,说道:“那好,老夫就帮你看管几年。”

“谢义父。”孙闯赶紧站起身来,再次鞠躬失礼。

“闯儿不必如此客套。”

王主簿白捡一份家业,很是高兴,连对孙闯的称呼都变了。

王主簿终于相信一句话,什么叫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有非常多的意思。比如,这个人被传说的如何如何厉害,一见也不过如此。比如这个人被传的如何如何厉害,一见这人比传说的还厉害。像孙闯,被传说的如何如何不堪,想不到今日一见,真是大出意料之外。王主簿觉得,孙闯之前的行径,应该也都是真的,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很有可能,这小子天资聪颖,只是没有用到正地方上,遭此一难,才算是大彻大悟。如果这小子,真的可以悔改,照这小子今天的表现来看,以后很有可能干出点成绩来。

孙闯恭敬的说道:“义父在堂,礼数万万不可丢。”

王主簿也算心怀大畅,说道:“那就随你小子。”

王主簿开怀大笑,孙闯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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