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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荒原走向海岸的高海拔隐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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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日报/观海新闻记者李魏

●当年《藏獒》曝红让杨志军跻身畅销作家之列,而作家本人并未有多大改变,他依然故我,深居简出,尽可能地拒绝各种聚会和邀约

●“青岛是个丰盈的息壤,生成无限,掘之益多,并不是越写越少,而是越写越多,

光一片海,就有写不完的点滴,何况还有山……”

●“良好的自然生态是健全的人文生态的有效依托。海山连体的青岛,要保护

好海,保护好山,尤其是在一个全面发展的时代……”

“我见过雪白的原、雪白的山、雪白的海/我想过雪白的城、雪白的人、雪白的爱/……/一个微粒般的人,仰面接受生活的优待,他宣布自己通体雪白,终生无害/他说他从冰川奔腾而来,滋润一切陆海。”在五月面世的长篇小说《最后的农民工》中,杨志军笔下的主人公写下生命中最后的诗行,也为作家自己的人生与创作再作旁白——雪白,是杨志军始终追寻的纯粹与天真,是他心向往之并始终致力展现的高海拔的精神世界。

年《藏獒》的突然爆红,让杨志军跻身畅销作家之列,《藏獒》三部曲的发行量超过百万册,他也一度登上作家富豪榜。而这一切对于作家本人而言,似乎并未带来多大的改变。他依然故我,深居简出,如孤独的隐者,尽可能地拒绝各种聚会和邀约,即便对于社交网络,也抱持着谨慎冷静的态度,甚至有一次直言“网络对人类阅读和人类的精神是一场灾难。”

热闹是别人的,而他只在写作中沉浸于另外一种热烈,与世俗的荣耀无关。他要拉开距离,和历史拉开距离,和现实拉开距离,因为他说,只有拉开距离才能看得更清楚。越是在孤寂中,思想走得越远。

杨志军就是这样一个低调而独特的存在。他出生于青海西宁,在青藏高原地区生活了40年,高海拔或许正是独立、纯净和清醒态度的来源。早在上世纪80年代,他就开启了对人与自然的寓言式书写,在小说中开掘出一片充满野性又不乏温情的广袤天地。据说青岛的一位后辈在读了他早期的荒原小说《环湖崩溃》后大吃一惊,震惊于有人居然敢把小说当作诗来写。

从荒原和藏地出发,杨志军完成了一次地理与身心意义上的跨越式迁徙,抵达零海拔基准点所在的城市青岛,这一年是年。事实上,在此后的20年里,作家的视野从未真正从承载着和谐共生的人与自然、古老神秘的精神信仰的故地移开,荒原和藏地,依然激发着他旺盛的创作激情和诗心。

“在我的出生地青藏高原,海拔的高度和精神的高度不期冥会,也让我的眼睛含藏了些许蓝天的匀净和大地的无污染。”即便当他一路向东,抵达海岸之时,也从未戒掉“寻找干净和无污染的一切”的精神洁癖。

他没有回避对城市的失望,他曾说他“反感”城市。而恰如灯烛越是黑夜越有价值,他也确信不可泯灭的人性光辉只在艰辛的生存境遇中才会熠熠闪烁,活在我们心里的永远是那些用全部的毅力和耐心,用生命之光带来亮度和温度的人。作家理应给予读者这样一种纯粹的精神维度的探讨和追索。

他以高海拔隐者的身份微观城市,试图呈现给读者拥有温度的生命之光。而在此之前,他对于这座城市的关照更多停留于《齐王田横》和《潮退无声》似的历史钩沉中,其中的人物不论人生如何不堪,临危之际,都甘愿舍生取义……而这一次书写,他终于从对远离现实的历史情境中出走。

犹如树木扎根,那些来自城市底层充满亮度与温度的人们,如此鲜活地在他的书写中与这座城市共同生长。而这位生活在青岛、呼吸在青岛、得到城市滋养的作家身上,终于也开始散发出属于养育者的独特气息。

正如他所言,“尽管坎坎坷坷、跌跌撞撞,尽管我写得不好,也可能永远写不好,但命中注定我是来青岛写作的,也是来写青岛的。”这是作家杨志军的执念,依然秉持着“隐者”的天真与纯粹。透过他,我们能够看到这座城市的信仰与热爱,重新理解这个世界,以及我们自己。

写小说即是在写对于不同生命个体的感同身受

记者:您在《最后的农民工》中塑造了一个农民工的群像,对于他们所从事行业、他们的生活,如何会有如临其境的体验,怎样走进他们的人生,是否做过一些深入的采访,促成了创作的契机?

杨志军:农民工是一个城市最常见的人群,我们每天都会接触到,走进他们的生活并不难,跟他们交朋友,聊天,了解他们的打工经历、收入、创业等等,但这并不是为了写作的采访,只是一种关切。

常常会是这样的:你聊过天的朋友,你送过衣服的朋友,你给过工钱的朋友,很长时间不见了,因为他们回老家或者去了别的地方,你会怅怅地想念。更多的农民工你只是见过一两面,打过一两次交道,但你会对他们的憨厚、诚实、朴素或者狡黠、偏狭、自私留下深刻印象。

十多年前,刚搬进小区时,巡夜的农民工会牵着狼狗在小区外面一圈一圈转,我的散步也就成了随他而转,边转边聊,后来连狗都认识了我,不咬我。我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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